“五月時,在那村中曾有產婦慘死。”
“產婦胎位不正,但產婆硬要討要銀錢三兩才肯接生。”
“產婦家貧實在拿不出,最後女人生生疼死在床上,一屍兩命。”
“死時,那產婆還在一旁嗑瓜子。”
“產婆接生討要銀錢,除了道德有缺,便是報官也無法追責。”
說到這裡時,玄澤的話語中滿是憤恨。
“七月時,那產婦的墳塋從內向外掘出了一個大洞,裡面屍身不翼而飛。”
“曾有目擊者,見墓中飛出巨大怪鳥,我去探查過,可確定就是竊子的姑獲鳥。”
趙鯉點點頭,問她更感興趣的一件事:“你說牽扯出一樁事,與我身份有關是怎麼回事?”
玄澤猶豫了一下道:“還是因那產婆。”
“原本林山寺下,原本有一個口碑極好,樂善好施的老婦米婆,一輩子吃齋唸佛替人接生。”
“接生從來只需三十文,多了不取。”
“也是因為習慣了米婆的仁善,慘死那家產婦才沒多備銀錢。”
“但是……米婆死了。”
玄澤雖眼上蒙著黑布,還是能看出他小心翼翼的神態:“去歲八月,米婆突然去官府自首。”
“揭破了一樁十六年前的女嬰錯換案。”
“當夜,米婆在縣衙大牢投繯自盡。”
玄澤說完,便將嘴巴緊緊閉上。
樑上聽八卦的兩個腦袋,越發往前湊。
趙鯉忍不住撓了一下頭。
此事越說越怪了!
趙鯉頓了頓,並沒有立刻更衣出門。
而是點亮了召喚信使的小燈籠。
照著某人的性子,這事他一定會徹查。
找他準沒錯!
巴掌大的銅鏡,很快亮起。
果不其然,神清氣爽的沈大人,在聽見趙鯉問時,眼神遊移了一下。
隨後辯解道:“並非惡意。”
沈晏難得支支吾吾,暗查身世這種事,說來總是有些……怪。
雖然,他只是想要更瞭解她的過去。
趙鯉早知他脾性。
動輒打罵虐待‘趙鯉’那家子,從遼東套麻袋套來盛京,一直被關押在詔獄最底層,這事趙鯉也知道。
可趙鯉並不在乎,現在她只關心她的身世。
她,是不是有個禿驢親爹!
許是趙鯉眼睛太亮,沈晏隔著銅鏡看穿她的想法。
否定道:“你爹確是趙淮。”
趙鯉初來鎮撫司,沈晏便查過這事。
林嬌娘拜佛燒香一般會在顯赫的盛京青龍寺。
林山寺,她此前從未去過,臨產前去那一趟時第一次。
並且到現在也無人知道,林嬌娘究竟抽了什麼瘋。
且詢問舊人,沈晏甚至找到了林嬌娘看診的大夫,取得脈案。
趙鯉的的確確是趙淮親女,這一點不必質疑。
“啊?”
趙鯉得知這一點,莫名興致少了一半。
“那林嬌娘為什麼要去林山寺拜佛?”
“還有那個錯換。”
難道真是錯換,但米婆發現卻不敢說,愧疚了十六年才自首自盡?
趙鯉覺得她一定要找到答案。
這瓜,她吃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