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幼娘送姑娘去西常山。”
不待趙鯉拒絕,他道:“我知您必有後手,可那場祭祀,絕不止老爺以為那般簡單。”
孫農早已因林知所獻的‘丹藥’變得怪異無比。
孫家上下是化名孫福的張鈞操持。
那些用來煉‘祭器’的男丁,是他親自送到地下。
也親眼看見孫農炮製的。
張鈞很清楚,那處的情況不簡單。
只是他現在因口舌木質化,說話很慢,一時解釋不清。
他對著趙鯉道:“求姑娘讓我們送您一程。”
“也當……”為我兒積福。
後一句話,張鈞沒說出口。
他喪心病狂,心狠手辣,不是不知道是非。
自己所作那些事情何等性質,他再清楚不過。
積福之言,是再也說不出口的。
他只竭力轉動木質化的眼珠,哀求看向趙鯉。
趙鯉並不看他,只看張暉的孃親。
巨大盆栽似的女人一言不發,輕輕哼唱著搖籃曲,朝著趙鯉伸出手來。
言語之間,身後祠堂隱隱傳來響動。
籠罩天上的天空也裂痕越發擴大。
趙鯉不再猶豫,握住了張暉孃親的手掌。
身後祠堂,一道紅光乍現。
滿身是火的孫農,火球一般撞破祠堂。
強大的復生之力,讓他的軀體一邊被烈火燒灼,一邊再生。
上身在包裹在火焰中,燒得滋滋作響。
在他暴怒的吼聲中,趙鯉被張暉孃親的手一引,大喇喇坐到了盤踞的根鬚上。
接著張暉孃親下身根鬚蠕動,朝著一個方向狂奔而去。
速度快得叫孫農吃灰。
孫農愣怔片刻,這才想起,接應趙鯉的應是他詭域的地面守護者。
這般非人模樣,竟也被一個外人拉攏了去?
再看張鈞那棵木質化的腦袋,被背叛的極致羞惱,讓他怒氣沖霄——他救過的落魄惡犬竟也棄了他。
尤其看趙鯉翹著二郎腿,還有空回頭衝他挑釁。
孫農再顧不得其他,追了上來。
聽見孫農在後邊惡毒的詛咒,趙鯉反倒安心許多。
又聽一聲雞鳴,迎面撞上了一道白色光幕。
眼前一花,趙鯉發現自己已是出了那處月光詭域。
真實的世界,正值雞鳴時分,是最黑暗的時刻。
她有些沒適應過來眼前的黑暗。
……
“此行一定不順,一定不順。”
黑暗中的魏世艱難地用他的公鴨嗓,嘮嘮叨叨。
自從發現自己正話反說有奇效,他便迷信自己這項本事。
手中舉著火把,一邊絮絮叨叨,一邊與鄭連領著隊伍,並肩看著遠處黑沉沉的孫家宅邸。
他聲音嘶啞,唸的話也不吉利。
鄭連聽得煩躁,本想叫他走遠點。
不料,原本黑沉沉的黑暗中,猛然憑空竄出一道黑影。
這黑影如放大的盆栽,根鬚蠕動的瘋狂之態,八匹馬也追不上。
後面則有一團火球似的玩意,在後追趕。
鄭連先是一驚,隨後迅速大聲安撫隊伍,命屬下上弓弦,準備硃砂火油。
他手中滿是冷汗,靜待著那巨大之物衝上前交戰的一刻。
不料,那東西卻是一甩尾,轉了個方向。
帶起的煙塵,籠罩鄭連等人,碎碎唸的魏世更是被嗆得咳嗽。
鄭連心中不解之際,卻聽趙鯉的喊話聲傳來:“撤遠點!稍後協助轉移孩子,再趕往西常山。”
兩個龐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