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如此,以他人血魂獻祭,那麼這份痛苦作為決意者他便該受著,不配抱怨什麼。
事情本該朝著他們所想發展下去,可中途似乎出現了一點小變故。
沈晏望向趙鯉離去的方向,輕聲喃喃道:“你若能理解這樣的犧牲,那麼是否能擔得起沉重的擔子呢?”
無言坐在榻上許久,脖頸疼得很,三十個死囚的痛苦讓他坐在榻上緩了許久。
待痛苦稍退去,他才重新挺直腰背。
揮退了阿詹,自在帳中擦身更衣。
……
趙鯉出了門去,心情不佳的她並沒有亂走。
而是重新回到了城牆上。
因下午那一聲鐘響,掃清了潼關上空的灰霧。
現在天色已晚,潼關相隔數年,頭頂上第一次無灰霧遮眼,可清楚看見漫天星子。
趙鯉走上城牆,便看見一隻小貓咪蹲在城樓仰望星空的模樣。
沈花花和沈小花生得極像,但從坐姿就能分辨兩貓的區別。
沈花花蹲坐著,小山竹似的爪子併攏,仰望天空的模樣讓趙鯉忍不住伸出罪惡之爪。
在它還沒反應過來之前,趙鯉已從它頭頂一路摸到了它尾巴尖,然後忙抽回手。
她本以為沈花花會和它渣爹一樣暴躁,不料小貓竟側著頭來,模樣極溫順。
它在潼關討生活,習慣了人類的撫摸。
趙鯉反倒有些受寵若驚,忙在身上摸,想給它一點零食。
奈何她身上髒兮兮什麼也沒有。
沈花花看出她的窘境也不惱,反倒歪著腦袋,示意她可以白嫖。
趙鯉捂著心口,方才胸中堵著的鬱氣都散掉,又在它腦袋上摸了兩下。
一人一貓坐著看星星,倒是和諧得很。
然而溫馨時刻很快被打破,沈花花突然一激靈坐起。
從城下傳來一聲粗嘎壯漢似的貓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