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胥慢悠悠的給自己倒上一杯茶,道:“今日我既知道了你的心思,你覺得若沒有我的允許你又能把扶桑星君怎樣呢?如果你的理由能夠說服我,或許我可以考慮一二。”
岐澤輕嘆一聲,果然是自己思慮不周,倒忘了自己這個兄長雖面上一副無慾無求的尊神做派,但若是對一件事感興趣定會刨根問底,看來今日若不給個滿意的答覆,是走不出這妙華宮了。
“扶桑星君給若絮寫了一首情詩,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讓人頭疼的是那丫頭似乎還挺喜歡他······”
“若絮雖小了些,但早些成婚也不是不可,你何苦棒打鴛鴦,莫不是你覺得扶桑星君的家世夠不上你的椿冰宮。”華胥難得促狹道。
岐澤神君扶著有些暈的腦袋跌坐在華胥身邊,喃喃道:
“年少時在凡界遊歷,一時興起想看看凡物在天宮能否正常生長,便帶了一粒雪蓮子種在寢殿內,幾百年過去了,那粒雪蓮子都沒有動靜,我以為她肯定死了。”
“沒成想有天她居然發芽了,我看著她慢慢的長大開出了一朵柔嫩的雪蓮花,但凡物就是凡物,命有終時,我不忍心她離去,便每日喂她幾滴指尖血延續生命,就這樣這株雪蓮陪伴了我幾千年。”
“她慢慢成了我的牽掛,五百年前,她忽然育化出靈識,我欣喜異常,盼著她早日幻化成形。”
華胥看著岐澤眼底浮上絲絲笑意,他只知道若絮是一朵雪蓮幻化而成,卻不知竟是岐澤親自將她從一個凡物養育成仙靈,難怪他會將她收做自己唯一的徒弟。
岐澤喝了一口手中的無憂釀,接著說道:“奈何這丫頭命運多舛,化形那日恰逢我飛昇神君,應劫天雷落下時,她正好化形為一個粉雕玉砌的小女孩,眉眼含笑的朝我跑來,雷澤傷了她的元神。”
“當時我的心就像被人狠狠剜了一刀,我居然有些害怕她死去,不顧滿身的雷擊傷,用自己的心頭血救她,雖護住了她的元神,但她的身子自此留下弱症。”
“我只得寸步不離的守著,用我的血養護著。這幾年才好些,現在扶桑星君突然冒出來想將她從我的身邊帶走,還要替代我在她心裡唯一的位置,我沒讓他身歸混沌就算仁慈了!”
岐澤將手裡的酒杯重重的拍在桌上,往日清風朗月的身姿此時竟有些落寞。
“話雖如此,但若她執意要跟扶桑星君在一起,你即便把扶桑星君調到天之涯海之角去,也無濟於事,你不如就隨她去好了,女孩大了終歸是要尋個歸宿的,你·······”
華胥的話還未說完,岐澤便抬眸慍怒的看著他。
“不可以,她是我的,誰都不準碰!”岐澤說罷,竟倒在華胥肩上睡了過去。
“想不到你竟是這樣的心思,恐怕你自己都還未察覺吧。”華胥搖了搖頭,扶著這個只有醉酒才會說出心底話的小義弟去自己寢殿休息。
闍提臺上,雲渺和若絮並肩靠在岩石上一邊吃著甘甜多汁的香梨一邊欣賞著變幻多姿的晚霞,忽然瞧著一朵祥雲晃晃悠悠的由遠及近停在了不遠處的鎖妖塔前,待雲散去後,門前立著一位身披鎧甲手持九齒釘耙的仙君。
“這不是主管著南天門天兵天將的天蓬元帥嗎?這鎖妖塔陰氣極重,平日裡眾仙都嫌棄不吉利繞著走,今日他怎麼晃到這來了?”
若絮看著這走路都有些東倒西歪的仙君疑惑的自言自語道。
“看他那樣子恐怕是喝醉了,現在還是當值的時候,他也不怕被處罰,看來也是個膽大的。”雲渺笑著說道。
兩人這邊談笑著,只瞧那天蓬元帥從腰間取下一銀葫蘆,嘴裡一陣嘰裡咕嚕,指尖跟著施法,鎖妖塔門隨之開啟,從銀葫蘆中飄出一縷黑煙,眼瞧著那黑煙就要關入鎖妖塔。
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