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毀了金菱花,還敢如此出口傷人,看來是欠管教。”說罷,抬手捏訣就要開打。
“紫雀,住手。”一位女子緩緩走來,眉目如蘭,氣質冷豔,說不出的貴氣高傲,不是別人正是紫衣侍女口中的重晴上神。
“上神他們毀了金菱花,還······”紫雀還未說完,重晴上神便抬手示意不必多言,她抬眸瞧了眼那張熟悉的臉,皺了皺眉,無名火悄悄漫上心頭。
“既然毀了這般珍稀的物件,我也不重罰你,在這路旁跪足五個時辰便算了。”
“跪五個時辰還不是重罰啊,要不你跪著試試。”唐殊語不驚人死不休,還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紈絝。
“滾!”重晴上神衣袖微動,唐殊便飛了出去,掛在了一旁的梧桐樹上。
“若絮。”歧澤匆匆趕來,將剛恢復若絮性格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少女,從樹上抱了下來。
“重晴上神。”歧澤恭敬的行了一禮,見雲渺被施法跪在地上動彈不得,便開口道:“若絮和雲渺年紀尚小,還請上神饒過她們這一回。”
重晴上神丹鳳眸子微微上揚,笑著說道:“小歧澤還是像小時候那般好看,姐姐最喜歡你捧著本書裝小大人的模樣,你的面子姐姐還是要給的。”
“你這個小徒弟就帶走,至於這個雲渺,我罰定了,若是你執意要管,想必你是打不過姐姐的。”
歧澤被噎的無話可說,重晴上神的性子她是瞭解的,弄不好真的會跟自己大打出手,到時候自己輸了,這雲渺的責罰估計會更重。
罷了,只能等帝尊回來了,歧澤同情的看向雲渺,抱著暈過去的若絮無奈的轉身離開。
雲渺跪在不時有宮娥宮侍走過的長道上,看著大家對她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本就還未從歷劫痛苦中走出的少女,如今又受到這般羞辱,心中壓抑到極點。
待罰跪結束,她跌跌撞撞的爬起來,踉蹌的走到落凡臺,靠在石柱上一邊喝著悶酒一邊望著重重雲霧之下什麼都看不到的凡界喃喃自語。
“母后,我好想你,想念咱們一家人在一起的日子,天上好孤單,我不喜歡這,可我又無處可去。”雲渺一罈接一罈的喝著酒,似乎是覺得酒喝得越多,心中的鬱結便會越少。
待頭腦終於一片空白時,她忽然瞧見老太后就出現在自己眼前,笑著朝她招手,她掙扎的站起身來,想要去追越行越遠的母親,腳下一個踩空,跌下落凡臺。
“雲渺!”華胥飛身而下,接住醉醺醺的少女救了上來。
雲渺睜著迷濛的雙眸,聞著懷抱裡熟悉的味道,她委屈道:“師父,你為什麼不理我,是不是落兒又惹你生氣了?”
華胥輕嘆一聲,抬手捏訣影遁回到她的房間,待扶著醉眼朦朧的少女躺好,道:“你長大了,得學著自己去面對許多事情,包括你的心結。”
“師父,我好害怕,好痛,一閉上眼睛滿腦子就是殺戮······”雲渺猛地坐起抱住華胥的腰哭道。
華胥有些不自在的想拉開雲渺的手,奈何她像落水的人遇到浮木般緊緊的環住他不鬆手,看著這樣脆弱的少女,華胥心下不忍,抬手輕輕撫上她的發,道:“好了,別怕,師父陪著你。”
雲渺枕在他的腿上,拉著他的手,聞著鼻尖淡淡的蘅蕪花香沉沉睡去,她只覺得這種味道讓她心安。
“她真的只是你徒弟?”重晴上神突然出現在房中,皺眉看著這親暱的一幕,心下不由醋意翻騰。
“你何時變得這般不顧禮節,隨意闖入別人的房中。”華胥冷聲說道。
重晴上神想聽到笑話般,沉聲道:“你覺得此時你們這般舉止是遵守師徒禮節嗎?”
華胥輕輕將雲渺的頭移到玉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