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王承胤的那些手下卻還在憤憤不平:“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這分明是陷害!”王承胤的心腹忍不了:“橫豎都是個死,拼掉一個是一個……” “對,拼掉都是一個……” 王承胤臉色鐵青,怔在當場像是傻了一樣。 常宇大笑:“本督要殺人從來用不著欲加之罪,今兒且來論論爾等所犯之罪,看看是否該殺!” “若督公大人和諸位能秉公執法,便是論死末將也認了,且來看看督公大人以何罪論死!”事到如今,王承胤也豁出去了,如他部下所言,今兒搞不好橫豎就是個死了。 “自讓爾等心服口服”常宇說著直奔堂上走去,直接無視王承胤手下那些拿著刀的將領,王徵南等親侍立刻奔至其身邊,堂上王承胤等人為其氣勢所迫,紛紛散開讓他入了大堂,史可法等人也陸續進來,反倒將王承胤的一眾手下擠到院子裡去了。 常宇上了大堂大馬金刀一坐,史可法在其左側落座,與眾官員側立,一個番子遞來一個冊子,常宇擺了擺手:“拿給王總兵過目”。 王承胤接過翻看,眉頭緊蹙,臉色越來越青,身上已開始顫抖。 “半年前本督途徑宣府鎮時,汝等號稱有兵十萬馬三萬餘,太原大勝本督回京下令抄沒晉商時,汝等自查給兵部的名冊,實兵員六萬餘,馬兩萬餘,卻不知本督抄沒晉商時已密令錦衣衛核查宣府鎮兵馬吃空案,這數月來細查之下果然不負眾望啊,實額兵員僅四萬餘,馬僅萬餘,王承胤,你倒是給本督個說法!餘下那些人馬被你吃了!” “這,這,怎麼會空缺這麼大”王承胤緊張的滿頭大汗! “本督也想知道為何空缺這麼大!”常宇厲喝,王承胤的目光看向院子外一眾部下見他們臉色有異,忍不住的顫抖:“你,你們……” 他知道有空缺,縱觀九邊就不可能沒有空缺的,但這麼大還是出乎自己的意料,卻沒想到層層剝扣積少成多。 “這大半年總有折損的呀”,院子裡一人毫無底氣的說了句,立刻被常宇痛罵:“宣府出戰僅何成新一部人馬,他折損早就算進去了,餘下呢,半年間一下老死病死近萬人?” “末將上任宣府鎮總兵僅僅半年有餘……”王承胤要為自己開脫,但常宇根本不吃他那套:“你任前之事本督並未追究,但現在這些可都是你任內之事,即便你不知詳情,作為一鎮總兵難道沒有失察之責?” “失察之責罪不至死吧”王承胤噗通一聲跪了下來,他在也撐不住了,因為他太怕死了! 有多怕死呢? 歷史上,李自成還剛破太原時,他的降表就到了,李自成剛接受大同姜鑲的投降,他就遣人去接應闖賊的先頭部隊了……從太原到京畿這條固若金湯的防線,竟然只有周遇吉在寧武的時擋了一下,餘下皆主動投降,李自成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東征殺到北京城下真正意義上的開戰也就只是寧武關打了一下,早知道這麼容易,何必東躲西藏十幾年直奔京城來得了。 每思於此,常宇是既覺得可笑又可恥,但更多的是憤怒,所以有些人必須殺掉,之前因為一些原因沒法下手,現在秋後到了,必須算賬! 可在這個時代,畢竟有些事還沒發生,若給隨便殺了自是遭到朝野口誅筆伐,罵他閹黨禍國之類的,所以常宇必須找他把柄。 “失察之責當然罪不該死,那貪汙受賄呢,常宇冷笑,空餉你每月便可得數千,更有手下將領以及城中富商賄銀,如今只在你府上抄沒的便有三十萬之巨”。 王承胤伏地不語冷汗淋漓。 “便是貪汙受賄亦不至於死吧”又有人替他的抱冤,其實也是替自己,畢竟這些人都王承胤的部將及心腹,沒個乾淨的。 “當然不至於死,可戰時蠱惑軍心,打擊士氣呢?”常宇冷哼,王承胤猛的抬起頭:“末將何曾……”突然就說不出話了,他想起來常宇上一次路經宣府讓他發兵支援太原時,他被號稱百萬的賊軍嚇倒,任由常宇如何說他都信其有,歷史上也是因為被嚇到毫無抵擋之心。 “如若覺得還不罪該致死,那通敵賣國呢!”常宇一聲厲喝,王承胤一怔,隨即大呼:“冤枉,冤枉啊,督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