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一成不變的,他嘴裡說著大家這麼熟了何必寒暄。
這句話還沒說完,趙婉綢原地轉了半圈,從佀光的臂彎裡脫離出來,繞過那一側的桌子,坐在我的身邊。“坐啊,你們都站著幹嘛。”趙婉綢示意著,咬了咬嘴唇,這一晚,她再沒主動說過任何一句話。
大抵聊了聊上學期間的趣事,聊了聊同樣許久不見的向南笙,可現在聽上去也沒有那麼深刻的共鳴了。當話題聊到未來,季琦問趙婉綢目前在哪裡上學,趙婉綢說日本,兩個男生下意識地相視一笑,雖然遮遮掩掩的,表情很是猥瑣,我明白他們在想什麼,趙婉綢也明白。
“你呢?”她故意扭過頭,衝向我。
遲疑片刻,我把眼瞼拉下,瞥到餐桌原本放著的警校招生海報已經被燒烤鐵籤壓住,這幾張沾滿油漬的紙片彷彿救命稻草,我從鐵籤中抽出其一,遞給她:“我要去警校。”
趙婉綢接了過去,並沒有看海報,而是看著我,她笑了:“你啊,佀曉珺,我已經知道了,是……”
季琦慌忙打斷她的話:“是我提前跟趙婉綢說過了!”
就在此時,旁邊幾桌吃飯的打了起來,應該是都喝太多酒而後導致了衝突,酒瓶子的碎片濺到我的腳邊。季琦和佀光迅速趕到我身旁,兩人如同左右護法,攬著我逃出去。佀光回頭對趙婉綢說:“快走啊你!”他見我身邊有季琦,就欲去拉趙婉綢,可不久之前她拒絕了佀光的肢體接觸,所以弟弟就僅能靠嘴催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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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其他人往外逃竄,撞到佀光。
佀光一把把那個往外跑的小夥子拽住:“媽的,你看著點。”佀光的胳膊青筋暴起,那小夥子連忙道歉,掙脫開弟弟的手,繼續往外跑。
打架的兩夥人擴大斗毆範圍,眼見就波及到還沒挪動的趙婉綢。
為了保護女生,佀光逆行而上,他用年輕健壯的身體,輕易制服了喝酒鬧事者。弟弟勒住那人的脖子,膝蓋高抬擊中鬧事者的腰,順手側身移動到鬧事者的一旁,抓著他胳膊,將這個人騰空摔出去,鬧事者倒地不起,癱在地上。
佀光這種大幅度的過肩摔動作,把鬥毆的眾人全驚到了,他們也不打了,一切安靜下來。
佀光走向趙婉綢:“沒嚇到你吧。”
趙婉綢搖搖頭,雙腿明顯地抖動。她想起了從前,她無助的時候,守在她身邊的人同樣是佀光。那天,趙婉綢用哭泣的眸子看向天空,月亮彎成一道弧線。彎月映入淚眼婆娑的眸子就變化為流淌的河,河水汩汩閃爍銀光鋪灑下來,沐浴在她和他的身上,正是憑著這道銀光,讓趙婉綢心靜下來。佀光如同銀光成像而生,王子降臨大概都是這種狀態。人們耳熟能詳的童話故事總是千篇一律,過程蜿蜒崎嶇,結局皆是王子拯救了公主。
我們習慣把生活幻想成童話故事。
季琦說,多好啊,今晚的燒烤等於吃了個霸王餐。
是啊,佀光附和道。
我低下頭,看到腳底邊躺著一張紙幣,十元錢,運氣還真是不錯。
“姐,這錢你不能獨吞,請我們喝飲料吧。”
路邊有小商店,十元錢買不了四瓶飲料。趙婉綢拿起一瓶啤酒:“老闆,這個多少錢?”
老闆說:“兩塊五。”
那就夠了。
於是,我們坐在馬路牙子上,舉瓶共飲。
夜風捲起,面前車水馬龍,觸目皆是燈光璀璨。我挽著季琦的胳膊,說出些類似於愛你一萬年的肉麻情話。他摸著我的臉,既享受著來源於異性的成就感,又故作姿態要我別喝酒了。
我努努嘴說:“一瓶啤酒就能暈才是假話。”可這瓶酒的確很厲害,臉上股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