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我,我回頭,擺擺手,示意不去吃飯了。
“他從昨天晚上就開始不正常,估計假期受刺激了。”劉建國說。於是幾個人搖頭離開。
我擔心著某時刻,會有人叫我去教導處。從陳宸收回拳頭到現在,已經過去5個小時。而米蘭,被送往醫院也5個小時了。
班裡的人都離開了,門被最後一個出去的同學帶上了。
我仰望天花板,牆角有些潮溼。而窗外,看上去比起床時還要昏暗。
雪已經停止了,可大霧又葳蕤,交織著如刺刀般的風,企圖吞併教學樓的牆垣。可狂風和大霧高估了自己。它們要對付的不是幾百年前曹操手下的草船。
門在靜悄悄中被開啟,我回頭看,是陳宸。
他拾起衛生角的掃帚,碰在我頭上。
我衝他淡淡說:“米蘭還在醫院。”
“哪個醫院?”陳宸帶著憤怒。
“濟南口腔醫院。”我告訴他。
陳宸馬上轉頭欲離開。我在這時候說:“一定是米蘭甩的你吧。”
於是,我們倆打了起來。
靜悄悄的教學樓空無一人,我倆打得很暢快。
關節痛得舒服。
12
“你等著。”這是陳宸跟我說的最後一句話。
在我們搏鬥了20分鐘後,終於有人把我們分開,是昨天那個給我一耳光的老師。
執勤老師也在回想為什麼這一耳光如此順手,突然朝我吼:“你就是昨天那個闖女生宿舍的!”又是t m d的一巴掌。
接著往後的一天半時間我都沒有機會上課,迎接的是成群結隊的批鬥,還要請家長,還要商量著記處分。
我爹來學校時不理我,憋著青色的臉。他請校領導吃飯加上送禮,才撤銷掉我頭上的處分。
我媽因為出差沒有來校,她給我來電話,我向她解釋了來龍去脈,她給我說:“讓你少和這女孩聯絡,你不聽,活該。”
我爹遞給教務主任3000塊錢,算是撤銷處分的代價。這期間,他一句話沒有對我說,只是咬牙切齒地盯住我看。
我爹氣呼呼上了那輛牛糞牌汽車,沒道一句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