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夜空中的我茫然若失。
在茹姐給我掛電話之前,她對我說,“別擔心了。”
我多想能拋下這一切,做一箇中立人。
可我做不到。
…
趕到醫院,見到虞囡茹和domo。她們兩人牽著手,坐在走廊的長椅上。
“姐,她怎麼樣了?”我靠近她們。
“脫離危險了。”
我長舒一口氣。
“不過我才知道,你的丫頭危在旦夕。”虞囡茹看著我,“她已經不能離開自己的病房了,你為什麼還要帶著她到處亂跑?”
茹姐在埋怨我,“她比嬰兒還要脆弱。”
是啊,我不顧一切只想帶她逃出那個充滿福爾馬林味道的瓶頸裡,可擁有伸展手臂的空間後,到處是毒箭飛梭。
那晚我們三人,加上之後丫頭的親屬,滿滿的佔著長椅,一個挨著一個昏昏欲睡。
286
內臟腐壞了。
一瓶毒酒硬生生灌進我的心臟,慢慢腐蝕,我只剩一副軀殼行走在馬路上,不需要呼吸和食物,怎麼也死不了。
等世界被淹沒了,我依舊死不了,走在海水錶面,這麼一直孤獨地走。
路邊的樹枝光禿禿,長在海里就成了珊瑚。
世界都緘默了,我有何能力高聲呼喊。
世界都荒蕪了,畫筆還有什麼理由抹上一筆顏料。
世界都停止了,舞鞋都要逃逸到誰也不會注意的角落裡面去。
…
我載著失望,在夢中,走在鬼神遊離的小巷口,回身畫著自己的影子。
我在旅途中找尋的是什麼?是我的呼喊,亦或是那支畫筆,那雙舞鞋。
巷子旁的城牆站立著,憂傷地堵住擁有毒色眼珠的狂風丟擲的尖刀。
我蹲在牆後,抱著腦袋,誰也看不到我的懦弱。
我好像忘記了自己是死不了的,其實我不用躲藏。
飄揚在空中的希望悄無聲息地墜落到地上,零碎成肉眼看不到的顆粒。
我仰望空中,唯有那一個五角星,閃爍光芒。
它在召喚我,那閃爍的光亮才是我的追求之處。
那顆五角星只有4個角露著微笑,還有一個角,在城牆之後的地面上,仰望著它們微笑。
斑駁的夜空籠罩著我,我揭下自己的皮囊,也淺淺泛出光芒。
我飛往天空,和你們組成完美的形狀……
287
世界還算公平,沒有帶走丫頭。因為丫頭的平安無事,我變得心情好起來。
當我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丫頭早已經洗漱完畢了。她依舊是化著淡淡的妝,遮住不可抗拒的皺紋。
“你醒啦。”我揉著頭髮,昏沉沉打了個哈欠。
“你眼珠子這麼紅,回家多睡一會兒吧。”她關心著我,彷彿昨天昏迷不醒的人是我,然後換了一個委屈的口氣,“醫生早上批評我,說我不聽話逃院。”
她上半身倚著枕頭躺在病床中,雙手在胸前合併。
“可是,”她突然笑了,“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很高興。”
我彎下身子,吻住她的嘴唇,含糊不清的告訴她,“今天補上那句四年前就該告訴你的話。”
她把雙手環在我的脖子上,眼睫毛撫摸著我的眼瞼。
“本來想在昨天,你穿上嫁衣最美麗的時候告訴你的。”
我和她的舌頭交織在一起,讓味蕾全部敞開,品味愛與愛的香氣。
“聽著。”我吻在她的臉頰上,露出笑容。
而丫頭搭在我頸上的手滑落下去。
“我愛你。”
她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