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相機就能承載下的。我盯著照片出神,謝蔗禾湊過來問我發什麼呆,我猛然抱住了身邊的她,拿相機給我倆合影。歌曲正結束,噴到很高的水柱從天空破碎,傾瀉下來,淋溼泉池附近的人。嗚嗚呀呀的人群作鳥獸散,池子裡玩樂的孩童對他們父母倉皇逃走的樣子感到不解,從水中磕磕絆絆還大喊“爸爸媽媽你們不要我了嗎”。
謝蔗禾把頭埋在我的肩上。我更用力的抱緊了她,雖然水還是不留情面打溼我倆。謝蔗禾比我要慘,水已經滲過她的雪紡上衣,黑色的內衣帶子漏出來。我毫無用處地給她拍打身上,手碰到那些黑色帶子有種小小作祟的成就。也就那麼一不小心,我扯開她背後橫著的那條黑帶子。
她立馬緊握住我:“討厭!”
我真不是故意解開的。我解釋了幾句,說也說不清。她夾緊雙臂,頭也沒回準確用高跟鞋跟踩住我:“李織旎你真是流氓大流氓!”咬牙切齒的。
忙了半天也沒對準內衣上的鐵鉤子,她一旁踩著我,一旁要我幫忙。我說你不怕我再耍個流氓,她又狠踩我。
這任務其實挺好,我使勁拽了拽背後沒繫上的兩根黑色帶子,謝蔗禾的胸往前挺了挺。“是不是很緊啊,那我輕點。”
“你快點就好。”她扭著頭面紅耳赤。
“好了。”我給她扣上鉤子,從身後抱住她。聞見她髮絲上的香味,我咬住了她幾根頭髮。
“李織旎你又發什麼神經?”她掙脫著要推開我,努力未果後就妥協了:“有本事你就這樣一直抱著。”
我不吱聲,在她後背蹭來蹭去,過了許久我在她耳邊細語:“我只想這樣抱著你一晚。”
謝蔗禾摸了摸我的頭,這明顯讓我撒嬌不是嗎。我捏細了嗓子:“今晚和我一塊兒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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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撐開雙臂擺脫,輕而易舉從我懷中離開,回過來身子,盯著我看。說完剛才的話,我有點後悔,但也抱著希望。雙手緊緊扣著謝蔗禾也由於分心被她一掙就開。
“送我去車站。”她已經邁開腳,修長又雪白的美腿踩著高跟鞋引來路人直勾勾的眼神。我小跑幾步與她並排:“謝蔗禾,我真沒別的想法。”
“只是單純的要佔便宜唄?”她正臉都不給,越走越快。
“你別走這麼快好不,我就是好心提醒你車站不在這邊。”
她停下來:“怎麼不早說。”
“還有一件事,你看現在幾點了,哪還有回學校的大巴。”
“也對,”謝蔗禾若有所思:“我還得和你住一起了?”
我樂了:“你放心我是正人君子。”然後又簡單抱她下,像孩子滿足願望興高采烈的欣喜樣子。
謝蔗禾捋了捋頭髮,嘆了口氣,她的手機響個不停,卻沒有任何想接的意思任由它叫。我知道,是他,那個謝蔗禾心裡的人。不久前,他還寄來了一堆東西,還有代表愛情的心形巧克力。而現在,她緩緩接受著我的愛情。
是怎麼了呢?我突然發現我不懂的不僅僅是房依依,還有謝蔗禾。
有些沉默不適合打破,我選擇靜靜與她並排走。看了眼謝蔗禾,我還記得與張瑩最後一次見面,她的眼神,也如謝蔗禾一般無法言喻令人心痛。我的目的本身就錯了,謝蔗禾來找我,根本不是為了我所想的樣子。她要來釋懷,來努力忘記一個忘不掉的人。這個東北女孩子堅強倔強,想爭取到屬於她的一切。我傻不愣咚興高采烈出現在她身邊,卻不懂她是心碎的失魂的影子而已。走不出的陰霾,到哪都是漆黑一片。
而我,又哪裡甘心做這個替補。謝蔗禾的手機鈴聲重複唱著,是林憶蓮的《至少還有你》。
“我怕時間太快,不夠將你看仔細,我怕時間太慢,日夜擔心失去你,恨不得一夜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