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終究也必須接受變成陌生人的現實。即使有愛,即使有那麼多忘也忘不掉的回憶。
掛了電話我想我還回家幹什麼,就住在學校,於是換了個心情重新露出笑容。
謝蔗禾我就能一直陪你了。
有時候付出也是幸福的。
我踏著步子回了宿舍,冷暖也在,坐在床上愣神。我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照樣打招呼:“家裡沒人假期就住校了。”
冷暖很刻意的扭著頭,我說:“沒什麼沒什麼,矯眉顏的事我也有不對。”我走近他,扶住他雙肩:“為這點事不值。”
打了個哈欠,我爬上床就鼾聲連天了,這是我睡醒後冷暖告訴我的,他說我擾得他都沒心情看島國電影了。我們倆的確像什麼也沒發生似的,網咖、飯堂、君子商店、宿舍……甚至幾天已經過去了,我都沒和謝蔗禾聯絡。相反,每次去飯堂,冷暖都叫上矯眉顏,三個人一起聽《we are one》然後肩並肩走在操場上散步。
謝蔗禾是我心裡的花朵,我能看到聽到聞到她的美麗,我沒有主動聯絡她,天知道我在想什麼。或許我們都要緩緩,距離產生美。
矯眉顏並沒因為前幾天的事埋怨我,反而時不時會貼住我,抓我的手傻傻衝我笑。我淺淺的皺眉卻沒任何抗拒反應,她柔軟的面板像是毒藥。我們都需要相互沉默去遺忘曾經的不信任與背叛。
假期最後一天,大早上五點多,矯眉顏給我打電話,要我陪她去爬山。
“神經病。”我在床上翻了個身。
“你就說你去不去吧。”矯眉顏很強硬。
“好吧好吧等我洗漱。”我說。
“我就在男生宿舍門口等你。”她真有精神。
“那我抓緊。”我立馬起床。
“對了天很冷,你別忘了多穿點衣服。”她很溫柔的提醒。
“嗯。”心裡暖暖的:“稍等我就下樓。”我穿好衣服,害怕矯眉顏等久了,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完畢。哦,還有矯眉顏的提醒,我穿了件長袖外套。
看冷暖還沒睡醒,就沒打擾。我替他掖了掖毛毯。
出了宿舍就感覺到冷了。矯眉顏傻傻站在外面,短褲連上長筒靴,真不像是去爬山的。我給她打招呼。
她衝我走來:“凍死了。”然後雙腿內合抱著臂。我把長袖披在她身上,呵氣溫暖她的手,大早上的應該沒人看見。我的動作是本能,是不希望她害冷,矯眉顏會不會體會成這是種愛的表現,我腦袋裡嗡嗡作響。對許多大學生來說,單純的愛情就是他們生活的全部,真的,是全部。
82
山頂上,我俯瞰著灰濛濛的城市,籠罩著一絲陰霾。遠處的建築物鱗次櫛比排列著,在我看來卻有種不祥的意味。每座樓房,配上灰色的,就像是燃燒尼古丁曾帶來過快感的香菸。而整座城市,讓這群高聳的建築物像一支支插在菸灰缸上海冒著火花的殘支菸頭,苟延殘喘著。我生活在灰色的骯髒裡,感到悲哀沒有出路沒有希望。
矯眉顏會因為看到紅彤彤的太陽從山峰升出而驚訝張大嘴巴,她這股勁使我愛不釋手,我不由自主摟住她的肩。這幾天的住校,我和矯眉顏更熟絡了。我相信我的親密舉動不會令她產生反感和不適。如果說站在我的角度,是因為自從碰了謝蔗禾的身體,我迷戀上異性的柔軟和香氣,在不知不覺中,我經常和矯眉顏發生肢體接觸,我很上癮,也明白這是青春期可憐又可恥的慾望。確信矯眉顏對我有感覺,慶幸以及小小的自豪也讓我很開心,私下也想過自己真混賬,可是錯誤的路都是嬌豔欲滴充滿誘惑的。
所以我沒敢跟冷暖分享談戀愛的事,此時同樣擔憂將來惡意玩弄他人的感情帶來的後果。但我很需要。
我攬住她的肩膀,迎著日出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