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三兒,立馬就要撲過去,張芳眼疾手快繞過輪椅,擋在了康婆子跟前。
噔時把康婆子氣得怒瞪老眼,“你個毒婦,憑什麼攔著咱母子——。”
“呵,這位嬸子的嘴皮子可真是利索。”
康硯冰冷的聲音截去康婆子的話,同時,砸得在場所有人都怔了一下。
包括康陳氏都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從前那個最是溫順的三叔,怎的多年未見,竟……竟然管娘喊嬸子。
康婆子立馬一蹦三尺高,“好你個忘恩負義的狼崽子,老孃我當年可算是養了個白眼狼的兒。”
康婆子越說越傷心,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捂著胸口直顫,“枉老孃吃糠咽菜供出你這麼個秀才,回頭你把自己姓啥都忘了啊~~~”
康婆子一番道德數落,不禁讓張芳擰緊了眉頭,卻在這時,身後的康硯握緊了她的手,將她拉到一旁。
只見康硯冷冷地睨著眼前的婆子,好似從來不認識似的。
“我康硯自小飽讀聖賢書,自知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養育之恩比天大,更知道天下沒有做爹孃的不是,從前的康硯早已死於洪泥廢墟之下,被身生父母棄之不顧的我,本該腐朽於黃泉之中,承蒙如今的爹孃不棄,今日我便當著眾鄉親的面,除去康姓,冠以張姓,往後餘生僅孝予張氏爹孃。從此之後,我與康氏,康家再無半分瓜葛。”
康硯字字句句鏗鏘有力,無不震驚在場的所有人。
張芳動容地握緊夫君的手,眼眶微微泛紅,她深知道,夫君做出如此決定,定是經過深思,亦是看透了康家。
康婆子被震得久久無法回神,眼看著絕情至此的三兒子,心如刀剜,又恨入骨髓。
“我呸,吃了幾年軟糠,便忘了自己的根族,我康家是遭了什麼孽啊~”
張芳見康婆子朝康硯吐口水,頓時收起眶中熱淚,再次將男人護到自己的身後。
“我夫君已明說,從此與你們康家再無半分關係,從前你們仗著長輩身份,挫磨苛待我們夫婦二人,如今咱夫婦可無需再看你的眼色。”
“嘿!”康婆子本就看不慣張芳。
在康婆子心裡,自己的三兒子叛親離族不認他們做爹孃,全拜了張氏這賤人所賜。
便在康婆子揚起的手,即將落到張芳臉上的那刻,一隻大手緊緊地攥住了康婆子的手腕。
眾人再次驚奇地看見癱瘓在輪椅上多年的康硯,竟然能夠雙腳落地重新站起。
“康先生的腳……”
“康先生這是能站起來了?”
“太好了,先生這是康復了……”
康硯從未在外人面前練習行走,所以在村民們的眼裡,都認為他一輩子無法站立。
康婆子大驚,不敢置信地眼看著他站立的雙腿。
“你……你,你不是廢了嗎?明明……”
康硯一把將康婆子的手推開,伸手將媳婦攬進懷裡。
“我如今能站起,全賴了咱爹孃與兄嫂多年來的關照,可不比當年康家所為,連我媳婦討要她嫁妝銀子為我請大夫都不願的。”
康硯這番話,再次如石子拋入了平靜的湖面,圍觀的村民轟然沸起。
婆母扣押兒媳婦妝嫁並不少見,可自己的親兒面臨生死決難,哪有做老子孃的竟還能眼睜睜的看著親子喪命於不顧的。
就在大夥議論聲不止的同時,李銘意的好奇聲從人群外傳了來。
“今個怎的如此多人,咱家這是咋了?”
眾人回頭望去,就見李銘意與凌二舅手裡提著滿當當的野兔、野雞等小野獵。
康可瞧見銘意的那一刻,噔時又被嚇得脖子一縮,慌亂間躲到了親孃康陳氏的身後。
康婆子一眼就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