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喝了幾口水,緩了緩,道“孩子呢?”
魏寒把水碗遞給雩風,吻了吻媳婦的額頭,“孩子在隔壁屋裡有奶孃看著,咱母親稀罕得很,不錯眼的陪在那丫頭跟前。”
明昭聞言笑了笑,渾身虛脫無力,“是個姐兒?”
槐夏微笑道,“回太太的話,是姐兒,小主子長得好,老爺夫人喜歡得緊。”
明昭心裡也暖暖的,當然知道公爹婆母最是喜歡姐兒。
魏寒心疼的撫摸她的鬢髮,“可還累著,要不再躺會兒?”
明昭搖了搖頭,“我想看看孩子,對了,給我爹孃去信了嗎?”
“下晌便派人給岳父岳母送了信,昭兒且安心養好身子就是。”
槐夏聞言道,“太太方醒來,奴婢這便著人讓廚房給太太把補湯送來,太太吃了東西,再好看小主子的。”
雩風連連點頭,“嗯嗯,廚房給太太準備的補湯和藥膳,一直用小火煨著呢。”
明昭微笑點頭,“好。”
待槐夏和雩風退下後,魏寒摟著媳婦的手更緊了幾分。
今日明昭生產經歷的兇危之最,好比把他架在房屋外凌遲煎熬。
他不願讓明昭再受這份苦,閨女甚好,他魏寒上頭還有兩個兄長,魏家不緊著他們三房非得生個哥兒傳宗接代。
明昭嘴角噙笑,抬手撫摸他皺起的眉頭,“怎的,本太太給你生了閨女,你不喜?”
魏寒無奈地握緊媳婦的手,放到唇邊啄了啄,“怎會不喜,為夫便是心疼昭兒受苦,日後,咱們不生了。”
明昭沒好氣的嗔他一眼,“說的什麼話,本太太最近是給你好臉了。”
聽著媳婦低柔的嗆聲,魏寒覺得心頭盛滿了蜜意,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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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昭上面兩房的妯娌季氏和牧氏,今個聽說三房生的是閨女,心裡別提有多舒坦。
自從京中生變,季氏和牧氏的孃家亦是受到了波及,雖未有大處置,但她們孃家的父兄皆被革職,如今她們不得不收起以往的小心思,好生守在將軍府過日子。
更不敢再如從前那般對婆母的話陽奉陰違,她們都知未來將軍府怕是要交到三房手裡,如此這般,她們自是不願三房生得兒子。
倆人的小心思如何能逃過他們男人的眼,魏宥與魏宇雖自小沒怎的跟在老子娘身旁,但自懂事起,就被曾祖父從祖父母那將他們帶到身旁教養。
自此次京變,他們無不看透許多細節,曾經他們或許不理解父親當年的決然,但在這次京中波動,終是讓他們哥倆明白父親多年前的用心良苦。
如不然,他們這房如何逃過被祖父事件牽連。
此次他們到福州城為曾祖守孝,與父親更多的相處之後得知,父親多年前若非受李大人指點,難以搛下這份功績。
也就是父親的這份功績,得了聖上替父親撐腰,他們這房才順利帶上曾祖與祖父脫離關係。
於此,他們鎮南將軍府和左相府的關係需得緊密維繫,不說三弟妹是聖上親封的長樂郡主,再有三弟妹是左相府姑娘的身份,就不能讓三弟妹在將軍府受了委屈。
所以,季氏和牧氏因著肚裡的心思,再次被自家男人逮回房裡一番敲打說教,險些沒把她們的魂給嚇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