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乾淨利落。
待溫蒂坐穩了,遠角的飲水機發出了老舊的轟鳴聲,怪醫識趣地坐在那棟令人不可思議的怪門前,挺著腰板,拿著平板翻讀了起來,看來他也知道,現在不是打擾的時候。
是個奇異之人,只不過眼下沐陽沒有多餘的精力去解析。
“該說面對面坐著談,自上回——也就是在城裡偶遇那天以來了吧。”
特地用了與事實並不相符的‘偶遇’二字,沐陽嘗試用言語去激如機器人待命一般一臉無光地溫蒂,卻沒什麼作用。
溫蒂並不能光看著沐陽發紅的滑稽眼皮,就產生放鬆下來,想開口的情感,他心中難以明喻的躁動不停,他就不敢去動蒼白的嘴唇,寧願被沐陽抽兩個大嘴巴子,罵上兩句,然後告訴他該怎麼辦,也不想自作主張。
“呵,那好,行吧,咱們就先從病床上的老一套開始——”
說罷,沐陽乖乖地躺回到床上,蓋上掀開的輩子,然後雙手抱頭,一瞬間雖然露出了詫異的表情,但還是整理好臉上的肌肉與神經,仰望老舊的天花板,端正了一下散發著黴味的枕頭,然後閉上雙眼,還以兩人之間一剎那的安寧。
溫蒂眼角盯著,餘光瞄著,也不知道眼前的男人要做什麼,反正自己只需要等待即可,儘管內心依舊湧動著不安,但他意外地沒有想立馬逃離。
緊接著,沐陽就像剛睡醒那般,緩緩睜開了眼睛,空洞的眼眸立馬捕捉到了坐在床邊的溫蒂,不慌不忙的凝視了數秒後,微微一笑道:
“我...昏睡了多長時間?”
有著世界上最強的肉身時鐘的沐陽,當然不需要任何的別人回答這種問題,但他還是用如同放大鏡一般到可怕凝視,無言叮囑著溫蒂下一步的臺詞。
“睡,睡了快10分鐘了吧。”
對,沐陽壓根就沒昏倒多長的時間,除去與怪醫互動的虛無,精確一算,也就睡了4分31秒,只不過僅限位於這似乎壓根就沒人用過的病床上。
原來如此,在被不明人物攻擊後,經過了半小時才把我送到這裡來...
那這位善良的搬運者究竟是誰,沐陽也只能猜個八九,特意留下一成空間給意外驚喜。
“是你把我帶來的?”
“......”
“回答我。”
“是。”
畢竟溫蒂比較精確地回答了沐陽在床上逗留的時間,那八九不離十,就是溫蒂將昏睡的沐陽帶到醫務室來的。
但為什麼會是他?夢美呢?那個女人該不會把我丟在垃圾房,自己倒是跑別處逍遙了。
而那個突然出手攻擊沐陽的人是何方神聖,雖然當時的記憶模糊不已,但那應該是萊茵的所作所為,畢竟那投擲的準頭,可連同沐陽已經丟出去的香水瓶一塊粉碎的精確,這不該是隨處可見的技藝,在特樂依爾則更是如此。
“非常好,那請你澄清一下。”
突然間,沐陽的笑容僵住,又把溫蒂差點放下來的心踢到了雲霄之上。
“從醒來的那一刻起,我就感覺頭一直在痛,本以為只是睡得少導致的,當剛才無意間觸碰到後腦勺的時候,我才明白,沒那麼簡單。”
“誒?”
就算坐在床邊的人不是溫蒂,而是更加聰慧,更加感性的人,也搞不明白沐陽畫蛇添足充滿障眼法的言語中,真正蘊含的意義,除了盯著沐陽發紅的眼皮外憋住笑意外,找不到能令人共鳴的點。
“破皮了,結了血痂,還沾了不少的土。”
很明顯,沐陽的後腦勺在不知情下,曾與粗糙的地面親密無間,感覺得出來,那是一段不該被暴露的黑歷史。
“實在對不起,我力量微薄,不小心磕了幾次你的腦袋,就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