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開始作業,沐陽抬起被夢美搬離的梯子,重新架在了橫樑的起點,在爬梯之前默默地目測了眼橫樑的長度,預測自己接下來得在空中花費多少的力氣,心裡好有個數,免得心理準備沒做好,淪落到還得給萊茵舉手報告想上廁所的窘境。
沐陽兩腳踩上梯子第一階,不忘回頭對萊茵微微一笑,故作親切問道:“讓我這個新人幹真的好嗎?這類活我可從來沒幹過。”
萊茵聳了聳肩,餘光瞄了眼正將照明裝置從倉庫運過來的二人組。
“沒辦法,那邊兩個傢伙打死都不肯幹,老孃也不懂為啥他倆不願接下這活,難道有點怕高嗎?這看起來也沒多高啊?”
萊茵看來是真搞不明白,剛才被她當玩具耍的兩人,臉上是有多害怕,身體抖得有多厲害,就以她超人的身體素質,機能上沒察覺到異常幾乎是不可能。
硬要解釋的話,唯一說的通的可鞥,那便是萊茵除了夢美以外的人的動作,都不屑於去捕捉,說不定只把他們當成蚊蟲程度的小動物了吧。
沐陽身高一米八有餘,但以梯子這微妙的高度,他必須站在梯子頂端,高抬雙臂,才能夠勉強得著橫樑,那冰冷的觸感,彷彿在拒絕沐陽再次爬上橫樑。
剛才為了躲避纏人的夢美,拼盡了全力,無意識下才跳上了橫樑,這下回到平常狀態的自己,產生了巨大的疑惑。
“快上去啊,你等什麼呢?”
急性子不懂腦子狀態的萊茵可等不及沐陽內心的感嘆,在後方怨氣沖天地催促著。
“為什麼萊茵前輩不幹啊?之前不都是你組裝的嗎?”沐陽發出了理所當然地疑問,然而替萊茵的嘴回答他問題,是突如其來的漂浮感。
一塊堅硬如磐石,甚至稱之為一片小小的大地都並非過譽的硬物,從他屁股將他粗暴頂起,他驚恐地回過頭去,只見萊茵那雜亂飛舞的頭髮,遮蓋住了頭頂的螺旋,野性的氣味又是那麼地接近,那猶如醋酸混合著檸檬精的味道,從下至上直衝沐陽的腦門。
萊茵正用著她壯實的肩膀,如同搭單肩車那般,如同哄小嬰兒玩那般,輕描淡寫地就將沐陽這體重超過150斤的身體頂至浮空狀態,而且沐陽身體竟然沒有任何失衡的危機意識,就如安放在大地一般那麼安穩。
之前沐陽曾把萊茵結實的臂膀比作城牆,現在看來,就連肩胛骨連帶著的肌肉,也值得冠以最小卻最堅固的新大陸的學名。
“萊,萊茵小姐,你這是...”
“猶豫什麼猶豫,是不是個男人,給你搭個臺子,快**給老孃上去,就別問有的沒的了!”不再等待沐陽的掙扎,沐陽便如彈弓裡的石子般向上彈射了出去,前勁雖大,但很快便被重力拉攏下來,最後精妙地剛好搭在了橫樑上。
滿是孔洞的鐵橋樑延伸向前,洞的大小一個比一個大得像窟窿,怎麼看都比腳掌還要大,沒有一處足以安穩落腳,對常人而言,這跟雜技團的鋼絲也沒什麼區別。
難怪那兩個前輩堅決不再上來,他們未必畏懼的是高,恐怕是在怕隨時跌下去的風險,就與鳥媽媽出門覓食,被留在冷清的窩裡的小雛鳥那般。
趴在橫樑上,沐陽輕巧地嗅到一股不自然的氣息:假如真如迪力克所傳言,夢美這一年的突變並非空穴來風,如果現在的夢美不過是借用了形象的另一個人,那按理說萊茵這左臂右膀也是一年前左右跟著來的,就會與現狀有點衝突。
那就是梯子高度的問題,有且卻只有一座,高度甚至就比一般的人高上一個頭的梯子,沐陽光站在地面上,就能瞄得到摺疊梯頂端凝固的塗料殘渣。
這必須在白晝之刻就得急忙組建起的舞臺,效率的重要性自然不必贅述,梯子理所當然必須選用足夠高,能與高處的橫樑平起平坐,這樣只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