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息,他手指發力,甚至想像只螃蟹大鉗般夾斷沐陽手指,同時又想著給沐陽的肚子來上一記重拳。
然而想象之中的自己有多英武,現實的自己就多無助。
“讓你見識見識重力的殘酷。”
說完,沐陽鬆開作為手剎的兩腿,懸於空中,讓身體沐浴在純粹的在重力之下,羅塞卻沒照辦,還在像只金龜子般依附在鐵梯上。
沐陽輕輕嘆口氣,對著羅塞的兩腿飛速各揣上一腳,讓羅塞在為突然的疼痛叫天喊地之際,沉浸在身子浮游在空中那一剎那兩耳邊的寂靜,而後隨著風聲入耳,落在身上那不可反抗的無形吸引力開始加重,將兩人往深淵拉去。
耳邊劃過的風鳴聲,便是轉生的倒計時。
沒有了莽撞蠻勇的加持,羅塞就像一隻無所適從的小鳥,掙扎著雙手卻無法讓逐漸加速的下落緩和,頭頂的光亮越來越遠,腦子裡除了大喊救命外,一片空白,他的人生,還未開始涉及死亡。
他開始遐想,自己先落地的下肢會從哪裡折斷,痛感會延遲多少秒傳到大腦,生命完結的時候,又是哪一層痛苦帶走他,自己的血液會怎樣染紅牆壁。
而身為孤兒的他,最後想到的面容,是總管那病瘦的臉頰,而一想到那副毫無精神的面孔,心中的暴雨停歇,變得如水潭的平面般平靜,就像自己是為至愛的主子擋槍,而死去那般壯烈,人生那般圓滿,讓他能在死亡面前,安下心來等待。
下落速度緩緩流失,耳邊的尖嘯也開始發鈍。兩人就在下落了接近9秒鐘後,緩緩落地。羅塞閉上了眼睛,呈現出對天祈禱的可笑模樣,沐陽趁機解開十指相扣的束縛,先一步拋下羅塞,走出壁爐。
總管小小的辦公室,史密斯照舊坐在空無一物且狹小的房間裡,似乎在沐陽睡過去的時間裡,依舊對著平板指指點點,比比劃劃。就算用墨鏡阻擋,可想而知黑眼圈已經成為了他妝容的一部分。
“總管。”
聞聲,史密斯緩慢轉過身,夾起長腿,抬頭望向沐陽,眼中充滿了迷惑,開口問道:“來幹什麼?這裡可不是落花村的入口,回去。”
沐陽點點頭,微笑回答道:“我明白,只不過我有話想問問您,是關於溫蒂的,您不會不感興趣吧?”
一聽溫蒂的名字,原本半死不活的眼神,也稍微亮起了燈。
“哼,正好,我也想看看,你到底什麼來頭。”
而就在兩人準備進入談話階段時,身後羅塞才屁顛屁顛地跑出壁爐,見到兩人間氣氛嚴肅,逐漸口誅筆伐,立馬不懂怎麼開口說第一句話。
“哼,羅塞,叫你不要隨便下來,身為隊長,怎麼能以身逆反準則,你可別再讓我失望了。”
臨面就是一頓斥訴,羅塞可憐巴巴的,再也沒有了野狗時瘋狂的那副模樣,像個幹了好事,卻被父親責罵的可憐小孩。
“你回去,去把昨天發給你的任務再梳理一遍,西區有空的話你也跑一趟吧。”
“是。”
羅塞也喪失了瞪沐陽出氣的年頭,嘆著氣又從壁爐回去,就連沐陽也有點憐憫起來。
但別人的事,又能讓他難受多久,換個視角,嘆口氣,那份在胸口沉澱的感情,煙消雲散。
總管從袋子中抓起一根便宜香菸,叼嘴裡,拿出打火機,咔砸咔砸地點火,然而按了數次,火星後都沒跟著火苗,他面色暗淡地望了眼酒精槽,將煙與打火機放回原處。
“在這種密封的空間抽菸,您是真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啊?”
“...要你管,臭小子,你哪來的,快從實招來。”
“在談我的事之前,您是否也該清洗清洗您與溫蒂的關係呢?”
“關係?我跟他沒有關係。”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