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百克糖漿的滋味,甜膩粘稠的,封住了喉道,讓迪力克差點將胃裡的東西嘔了出來。他立馬衝到飲水機邊,裝起水就是對嘴猛灌,想將滿嘴綿密的糖漿味沖刷乾淨,然而不管是喝一口水,還是一壺,一桶,都沒法消除滿嘴的異樣感。
看到這幅場景,沐陽滿意的點了點頭。
宵語對詭異的場景,沒有出聲,沒有發表意見,而是靜靜地端起碗,湊到眼前,聞聞看看,就是不喝。
“不必害怕,他那碗我糖放多了,但廚師長這碗的調味,我可不敢輕視,保證能與你曾喝過最好喝的湯相媲美。”
但宵語僅僅別有意味地望了沐陽一眼,嘴角偷偷抹上一枚笑,將湯汁送入嘴中。
在舌尖觸碰到湯汁的一瞬,她腦中升起了一盞綻放著耀光的璀璨明燈,照亮了她眼中的世界。她嘴裡彷彿源源不斷淌過湛藍的大海,混合鮮美海魚與古老珊瑚、海鹽與高次元海菜融合的滋味,一抹海風,一束海陽,盡享其中。
“這是...”宵語嚴肅的面孔瞬間被擊碎,懷念的表情浮出水面,也不矜持,不隱藏,輕易暴露在沐陽面前。
“廚師長?”迪力克勁頭也終於緩了下去,這才疲憊地回到座位上,見到如此幸福的廚師長,立馬可憐兮兮地皺起眉頭,不太喜悅地盯著沐陽看。
“唔,你這是在整我呀!也沒有你這樣欺軟怕硬的嘛!”
“迪力克前輩,你不妨喝喝廚師長喝剩下的,就當是我的賠罪啦。”
而迪力克早就被宵語沐浴春風的清爽容貌打動,也沒有多詢問,直接就從她手上奪過,將裡頭的液體不接觸嘴唇,倒入嘴內。
緊接著,他眼前的室內景色淡去,眨眼間,眼前是一片一望無際,銀裝素裹的世界,有一棵比他高十個頭的樹,樹上結著被冰封在冰塊裡的紅色果實。迪力克走上前,不需要踮起腳尖,那果實便自覺地落入他之手,刺骨之寒令他振奮不已,頓時感覺口乾舌燥,特別想喝東西,滿腦子這一慾望侵佔。
遂毫不猶豫地將冰封果實連著冰扔進嘴中,沁心之寒與口中的燥熱相遇,化成酸甜的甘露,在口中席捲起食慾的風暴。這便是迪力克下班時每當口渴之時,都會想起的美味——凍玉梅。
緩了緩,就算閉上眼睛,迪力克的眼前依舊殘留著雪景,難以從幻覺回到現實。
這份虛幻而又真實的場景,就是迪力克曾經在迷失在凍土之上,瀕死之際嚐到的一口回生果實的滋味,那份美味,至此也沒有任何廚師的料理能媲美。
但現在他並沒有處在瀕死邊緣,周邊也沒有冬雪,沒有寒風,有的只有上司宵語那數年來都沒有露出過的幸福容貌帶來的驚悚感。
就像跑了100公里後再喝下的白開水,與足夠滋潤的情況下接觸水分,那體驗便是一個天一個地,一般情況是不可能復刻的。
而就在迪力克滿臉問號的時候,宵語已經從幻覺中回過了神來,望著手中空無一物,立馬出氣地給了迪力克的肚子一個拳頭。
“兩位不知還滿意不?”
望著空碗,裡頭還飄渺著白色的熱氣,迪力克這就有些不解,問道:“這,這很明顯不是普通的料理,該不會跟毒品...扯上關係...吧?”
害怕著聲音越來越細,這喝的是什麼玩意,可見他心裡實在沒底。
“當然不是,無論男女老少,俗雅貴賤,皆可品嚐,不傷身,但...”
“但...?”
“但傷神,迪力克,你今晚得睡死過去。”
宵語從座位上站起,略顯失望。
“還以為你要搞什麼花樣,這湯果真如此,真相很簡單,與人的‘回憶’有關,而這傢伙在我們引湯入口後說的啟動詞,便是千變萬化滋味的真面目,也就是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