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就只需要認清她的身影,低頭臣服。而往左還是往右看時,不過是一輩的同事,沒有上和下,不管是貴族還是平民,又或者是外來人,大人,小孩,男性,女性,一視同仁——”
“等等,你這話聽著可真客氣呢,你說是廚師長哪位同父異母的姐妹我都信,廚師長?在她眼裡我們算什麼東西?她還會去給螞蟻們分輩分嗎?”
迪力克尷尬一笑。
“不會做人吶後輩同志,職場不會拍上司馬屁,就等於擼串時買不起冰啤酒,逗貓時忘買貓抓棒,要是被廚師長逮了個正著,後悔就得輪到下輩子了。”
“...也對。”兩人臉上的笑容豐滿了起來。
“我們這些從社會上篩下來的雜碎,哪還有餘裕管有的沒的啦?”
“那你為啥覺得我是外來者?我可沒透露過...”
迪力克自信滿滿地,詼諧地開玩笑問道:“你有害怕過天塌下來嗎?你有恐懼過大地碎成沙嗎?”
“那得看你說的天是那邊的天,地又是哪塊地了。”
“不不不,你想得太多了啦,我談的可不是那麼高深的東西,一直都想那麼多,你不累嗎?腦子空空多好,不憂國,不憂民,吃飽飯穿好睡好,優哉遊哉,這才是天倫之樂,還是說憂慮就是你享受生活的方式?我的意思就是,別管那麼多了,其實很多苦命人根本來不及在乎這個。”
沐陽從迪力克那醜陋的腫脹臉中覓得一絲的嘲諷之意,雖然沐陽知道這是他的過分解讀,但他還是朝別的方向狠狠地瞪了一眼,所幸沒有人有閒情和小心思觀察沐陽,不然可就要被沐陽這兇狠的一瞪,而被嚇進廁所,平日看著心善人美的傢伙,生氣起來那才是天崩地裂。
“小後輩,達觀點啦,落到咱們這個行業,你我都是一丘之貉,要不就是對地表的糜爛失望,要麼就是活得像個天天等待投食的小白鼠,才淪落於此。這裡雖然狹窄悶心,但大家在午餐都能分到同樣冰涼的湯,同樣滾燙的麵包,同樣廉價的小菜,沒有那麼多上上下下,只需要朝前看,磕頭,左右看,笑一笑,一天就過去了。”
“...”
沐陽又理所當然地揣測起了迪力克腦袋空空的發言,就像反射神經勾連了一般,對萬物一驚一乍的,只要不是百分之零的可能性,他都不惜分配重如黃金的腦細胞去揣測,就連這種飯前小話,沐陽都會列入參考名單——所以他總是達不到目的,總是差那麼一點點。
“那這樣吧,我給你講,我的一個朋友與我講述的故事,我也只有這點東西能跟你分享了。”
迪力克一愣,連忙點起頭來。
“你怎麼知道我想聽??讀心術嗎!”
迪力克慌忙從口袋裡拿出屬於他的小平板,乾笑著:“我,我雖然這輩子都得在這繭中過活啦,但其實對外面的世界挺感興趣的!以前閒暇之餘,我都會去收集不少人的故事,當然也包括為數不多的外來者。”
這時沐陽才肯鎮定下來,收起狐疑的臉。
迪力克開始翻找平板裡的資料,認真地搜查上面的每一行字。
“大陸南部,歌利亞高峰上生長的苔蘚類植物,能讓人陷入美好的幻覺,振奮人心,因此也被當地人稱為‘殭屍草’——其實宵語廚師長曾經用過這東西,所以我才知道,所以當你拿出這東西時,我就有點來電了。”
“廚師長?.”
她果然曉得外來文化,如果水夜歌鳴是個融入了外來者文明的地下組織,那她跑不了干係。
除了個別字眼,基本與沐陽的認知沒太大差別,沐陽甚至假想起面前的迪力克是個民間殺手,專門埋藏在此地,等待沐陽這頭獵物的到來——這種破天荒的假設,也自然很快就被扔進了記憶深處。
“那請你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