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左右都被掐斷了的去路,但總管哪可能乖乖受辱,在全國上下都受到暴力至下主義的薰陶下,總管依舊要把暴力當成維持顏面的武器,無論是今日還是昔日,他的迫脅總不會以迫脅收尾,都得一一兌現——
“哼——!”
拼盡全力的一記大回旋臂錘,帶著他的焦急,再次劃破空氣,命中空虛,而身體也失去了重心,眼看就要狼狽地撲倒在地,但總管臉上仍然沒有失態,咬緊牙關等待著疼痛降臨在身上。
然而,沐陽竟然抓住了剛才差點擦到他面部的拳頭,緊緊地像布抱著石頭那般,也讓總管得以以滑稽的姿勢停留在半空中。看著他那腳踝已經滑出了黑暗,暴露在光照之下,要是再多往別的方向扭動一丁點,那曲度足以崴掉這瘦而硬朗的腳踝,可以說,沐陽也算避免了總管的受傷。
“放手。”
但總管一點都不領情,側著身子對著沐陽的腹部就是一記不成氣候的直踢,那毫無霸氣的攻擊,自然造不成威脅,沐陽甚至在不鬆開手的情況下,微側身子,輕鬆躲開。
總管恥辱地臉一黑,奮力甩開沐陽的手,慌張從地上爬起來,額頭上已經積蓄了不少汗珠,自己已經沒法像一個總管那般昂首挺胸。
“可悲,我猜您昔日也是混得有頭有臉的人,如今就像被閹了的獅子——哦,所謂獅子嘛,就跟雪豹雪熊那般兇殘的動物啦...”
沐陽遊刃有餘盡顯本色,還不忘比手畫腳形容。
“請別瞪著我,從剛才那一幕看,怎麼看我都是受害者吧——我也沒心思跟你做無用功了,很遺憾,一般來說,我只會被利益與生存意志所驅,你要是拿不出材料來,光是挑著個兇悍的表情,也是無濟於事,但這裡我打算給你一個小小的機會,你只要告訴我,下面——也就是水夜歌鳴的入口在哪。”
幽暗深處,沐陽的衣服竟然在那個詞脫出口的一瞬竟發出了詭異的暗光,得多虧總管堅信看到的不過是慌亂中產生的幻覺。
這也是沐陽第一次在落花村說出這個詞,他也確實有點小緊張,畢竟身在敵陣,隔牆有耳,要是被水夜歌鳴的眼線知道了自己在打聽那兒的訊息,引起不必要的警戒,那就功虧一簣了。
而要問總管會不會就是那個眼線,沐陽可以很肯定地搖兩下頭,沒有這層肯定,他是不會輕易暴露自己的目標的。
但令沐陽有點不解的是,總管竟然首次露出了表情,還是驚愕中的驚訝,就好比在一家高檔的,號稱絕對安全的海鮮餐廳用餐,意外在華美的餐盤裡頭瞅見劇毒海洋生物的刺身那般。
為什麼這麼驚訝,我不是在初次見面時就已經給他打過暗語了嗎?
“...水夜岸鳴?你這混蛋,不是別的‘小灰屋’派來的小流氓嗎??你怎麼會知道這個名號?!”
總管史密斯一聽,立馬慌張拉開距離,一臉疑惑與恐懼,他終於意識到,眼前的這個比自己要小上20多歲的人可沒看起來那麼一無是處,他就是個能毀掉自己多年築搭起來成果的炸彈,不,是核彈。
懵了的不止總管一人,就連沐陽也兩眼呆滯,
“你說什麼夢話,你不是——”
“我全部家當全都給你,你給我滾——不,請你高抬貴手,離開這裡,好嗎,趕緊離開,趕快的。”
剛才還在用暴力達成目的的總管,忽然風口一轉,掉到了另一個極端,就好像沐陽身上真的插滿了一身雷管,嘴邊還吊著一根剛點燃的香菸。
“你要我下跪,就跪,你要揍我出氣,就揍,往我命根子上揍!”
一扯到溫蒂,總管甚至連這種卑賤的話都講得出口,要是這兩人之間沒有絲毫關係,沐陽可能從今以後都不能相信情緣之事了。
“等等,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