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甘心止於此?他原本投資加里俄斯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讓自己的家族能夠獲得更高的地位,讓自己本人的聲望水漲船高嗎?
自己的祖先為此目的,經歷過數代的奮鬥,但是或許是出於制衡瓦羅斯家族的目的,不論是帝國元老會還是帝國軍隊,瓦羅斯家族能夠佔據的席位屈指可數,並且全部都是最末端的位子。
但自己不甘心,而他似乎終於碰到了前所未有的機遇,他憑藉著和加里俄斯的合作,博得了元老院的元老職位,真正的帶領著自己的家族進入了帝國的樞密會議,而後來,他所投資的人成為了皇帝,他的身份也水漲船高,雖然依舊避免不了他不斷的為那些將軍的戰爭提供第納爾,但是瓦羅斯的影響力終於衝出了俄爾堤西亞海灣,能夠在帝國樞密議會上佔據重要席位了。
但是如今自己所有的努力都將在今天夜晚之後化作泡影,瓦羅斯家族還是那個商人家族,他們或許依舊可以在俄爾堤西亞海灣成為當之無愧的土皇帝,但是他們將再也沒有權利,沒有資格在帝國議會上說出一句有分量的話,他清楚自己那位老夥伴的性子,也清楚整個西帝國的脾氣,那時的瓦羅斯,除了數之不盡的第納爾外,將會一無所有。
阿庇斯木訥的看著那支步兵軍團被打的潰不成軍,而自己麾下計程車兵們,一個個卻依舊無精打采,精疲力盡。
“大人……”
阿庇斯聽見聲音轉過頭去,侍衛的嘴唇顫抖著,這個侍衛跟了他很多很多年了,還是當初自己成人禮的時候親自挑選的侍衛。
阿庇斯苦澀的笑了笑,他拍了拍自己侍衛的肩膀
“希琉斯,你說如果一個人發現自己活了一大半輩子所拼搏奮鬥的東西會在一夜之間化作烏有,他會是怎樣的心情呢?”
侍衛眼角泛出淚光,他跟隨阿庇斯很多年了,他很清楚自家這位看上去放浪不羈的執政官內心到底有怎樣偏執的執念,他也明白,今天這一戰之後,大人前半輩子所努力的一切都將化作烏有,瓦羅斯將徹底成為那些人的錢袋子,活的毫無地位。
“但是不會的,您跟陛下一起並肩作戰了那麼多年,陛下是個念舊情的人,他不會對您怎樣的,只要咱們活著回去,活著回去啊……”
阿庇斯搖了搖頭,看向了頭頂上的星空
“諸神不公啊……”
或許諸神是公平的,他們給予了瓦羅斯家族數之不盡的財富,卻沒有給他們任何一個帝國貴族家庭都唾手可得的地位,在俄爾堤西亞海灣,他們是主人,然而,在帝國樞密會,他們卻只能排在自己的小弟身後。
諸神應該是公平的,巴旦尼亞人留了瓦羅斯家族的重騎兵和護衛們一命,他們將在鄧格拉尼斯等待戰爭結束後瓦羅斯派人送來他們的贖金,而作為代價,阿庇斯的生命終止於這一夜。
繁星見證下,那個人們口中傳說的連血管裡都是第納爾的阿庇斯割斷了自己的脖子,血液噴濺而出,殷紅的鮮血濺了一地,原來世界上最富有的人的血液也與最低賤的賤民一般無二。
盧伊漢、戈登和奧列克對於阿庇斯沒有什麼太多的感情,當然也犯不著去羞辱他的屍體來彰顯自己的勝利,因此,他們以最正常的貴族規格,收斂了阿庇斯的屍首,準備將其送到拉革塔
巴旦尼亞士兵們舉著火把將戰場匆匆忙忙打掃了一遍,他們並沒有用太多的時間,巴旦尼亞人向來信奉天葬,因此,除了阿庇斯這樣身份特殊的貴族之外,其餘所有人的屍體,包括巴旦尼亞人自己的都是任其就地腐壞。
然而這一仗卻終究會在歷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克雷西戰役,長弓兵對重甲騎士的勝利。
而這也產生了很深遠的影響,在此之後,瓦蘭迪亞人加強了騎士和戰馬的防護,外接板甲開始成為每一個騎士的標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