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都想不明白阿塞萊人腦子裡想的是什麼,加里俄斯和德泰爾也想不明白,但總歸有一個人能幫自己分擔火力,終歸也是好的。
但是其根本原因在於阿塞萊國內的體制之上。
阿塞萊人和早先的庫塞特人一樣,是屬於部落加盟制的國家政體,但是與庫塞特人不同的是,阿塞萊人立國時間很晚很晚,溫吉德便是阿塞萊的第一任蘇丹,而他得到這個蘇丹的位置過程中並沒有類似於兀兒渾汗建立庫塞特汗國時的一系列血腥的征服戰,他是被部落大會公共投票選舉出的阿塞萊蘇丹,換言之,他對於手下的部落沒有足夠的權威和約束力。
溫吉德在上位之初也試圖效仿自己的先祖一般創立一個囊括整個珀拉斯海的龐大商業共和國,但是東邊的大路橋阻礙了阿塞萊的大軍,西邊的達努斯堤卡則死死的攔住了阿塞萊人一次又一次的攻擊,東西兩邊的或天然或人為的防線,將阿塞來死死的困在這寸草不生的荒漠之地,多年以來,阿塞萊人只能向海那邊投去豔羨的目光,羨慕那邊的草長鶯飛,植被繁茂,羨慕那邊的溫暖如春,四季鮮明。
終於在一次次的失敗後,阿塞萊人的羨慕之意轉化為滔天的怨恨和怒火,他們認為是蘇丹的無能,才導致他們始終被困在這水比第納爾還貴的荒漠,溫吉德原本就不怎麼穩固的統治變得更加搖搖欲墜。
溫吉德和巴努·胡勒延家族急需要一場大勝來穩固自己的統治,但是他們的東方的對手已經從原來孱弱的南帝國變成了兇悍好戰的金帳汗國,溫吉德即便明白金帳汗國現在想要休養生息,也不可能會坐視自己侵略其邊疆的。
如果不是嫌命長,溫吉德最好挑個軟柿子。
而此時,一則西帝國和瓦蘭迪亞合夥進攻巴旦尼亞的訊息映入了溫吉德的眼簾。
誒?這不就是軟柿子嗎?
溫吉德片面的認為三方一起進攻一個小小的巴旦尼亞幾乎就是穩賺不賠的買賣,他忽略了熟悉沙漠地形計程車兵是否能在茂密的叢林裡發揮自己的實力,也忽略了自身部隊中佔比巨大的輕騎兵和駱駝手。
於是不顧阿德拉姆的強烈反對,溫吉德帶領沙漠戰士毅然決然的跨過了西邊的大陸橋,進入了西帝國境內。
對此,加里俄斯下令各個城堡城門緊閉,不允許阿塞萊人進入城堡休整。
開玩笑,天知道你們到底是來打巴旦尼亞的還是別有用心,這幾座城堡,尤其是加隆託堡,可是防禦你們的橋頭堡,真要出了什麼事,加里俄斯哭都來不及。
阿塞萊人沒辦法,只能就地露宿,一路上叫苦連天,好歹是趕到了維戎堡下。
但是接著,溫吉德就傻眼了。
他向真主發誓,他這輩子沒見過這麼多樹,茂密的叢林幾乎遮蔽了太陽,樹下是半人高的荊棘草叢和灌木叢,有的大樹甚至有四五個人合抱那麼粗。
溫吉德和他麾下的沙漠戰士在這種鬼地方几乎完全找不到方向,他們只能艱難的跟隨從拉革塔僱傭的嚮導,在茂密的叢林裡找尋那一條瘦骨嶙峋的小路。
向前看是樹,向後看也是樹,甚至頭頂上都是樹,阿塞萊計程車兵幾乎都有些暈樹了。
尤其是這裡簡直是騎兵的噩夢,溫吉德總算明白為什麼這麼多年帝國人都拿巴旦尼亞人毫無辦法了。
好不容易走到一處開闊地,溫吉德總算是見到了自己熟悉的烈陽,他長呼真主保佑,這一路上幾乎沒看見巴旦尼亞士兵的身影。
看來自己的估計是對的,巴旦尼亞的野戰軍團幾乎都被瓦蘭迪亞人和西帝國吸引到北方去了,沒人在意他這個後手入場的黃雀。
但是現在有個問題。
嚮導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往哪裡走了。
溫吉德傻眼了,嚮導對他耐心的解釋,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