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辭點點頭:“九州大陸流放之門,每七年開放一次,九州之上的隱世世家之所以不屑同皇權爭鬥,便是因為他們的最終目標,是想要離開九州,前往欒川,乃至更強之地……九州流放之名,可不是空口白話,沒人願一直做流放之輩。當然,他們隱世多年還未有結果……攝政王你也可以想象,欒川大陸同九州大陸的區別,必是天翻地覆的……算一算,距離這一次流放之門的開啟,還有幾月,屆時,你便可做好準備,前往欒川……當然,攝政王,你同時要做好,某些材料甚至連欒川也沒有的心理準備……”
藍辭頓了頓,看著烈如火:“我想,攝政王也不是會被困於九州之徒,即便沒有這次沐九歌的意外,欒川之行於你而言,恐也是必須,過些日子,我便將沐九歌需要的藥材一一寫給你,那個時候我們也會開始行動,不然藥材齊了,可我還停留在原地,豈不丟人?”
烈如火注意他說的是‘我們’而非‘我’。她卻不意外,元容如此實力,一直不動聲色蟄伏於九州,不可能只是為了淺眠而已。
點點頭:“攝政王,他也該醒了,你去瞧瞧他吧。”雖然這裡於其他地方而言,不過是流放之地,可沐九歌好歹也是天下第一商人,在這九州不說視力,就那一份商人的頭腦,也足以他驕傲……可如今,如此驕傲的人,竟然……
藍辭嘆了一口氣。烈如火的面色也豁然沉了下來,她抬步朝外走去,莫名覺得心情沉重,竟有些膽怯去瞧沐九歌的面容了。
一步一步,幾步的路程,竟是如此的艱難,等她瞧著床榻上那靜靜躺著的人,終於忍不住心頭一酸。
他躺在那裡,沒有絕色無雙只貌,可身上溫潤的風華還是存在的,此時此刻,那略微蒼白的臉上,正帶著一絲笑容瞧著她。
正是這笑容,讓她心酸啊……她連累了他。若不是他聽得焱城訊息,著急趕來,也不會發生如此事。可她卻毫不知情,讓他處於地獄,受此折磨。
艱難扯開了一個笑容,烈如火還是忍不住道:“沐九歌,我寧願你好好罵我,也別如此朝著我笑。”
“怎麼,帥吧?”沐九歌眨了眨眼睛,帶上一絲俏皮,可得到的卻是烈如火的沉默。
沐九歌又笑了,即便他的身上很痛很痛,他的心裡也很難受,可這都無法阻擋,那一絲盛開的喜悅在他的心頭開花結果,他說:“烈如火,其實我很高興的,當初我以為你死了可難過了許久,如今你這樣,這叫一報還一報,也算是公平了。”
他說:“而且,最重要的是,我還沒死不是麼?你終究沒有當初的我難過,你不知道,那種難過,比死了還要痛苦……唔,其實我想表達的是,我最終還是沒有讓你那麼傷心。”
他笑:“所以烈如火,你應該笑的。因為我還活著。”
這一句句……是什麼道理,聽起來有些牽強,可彷彿也是那麼回事兒,烈如火嘴角扯了扯,帶起一絲略微艱難的笑意,然後在床榻旁坐了下來:“你有什麼不舒服的,便使喚藍辭,有這麼一個好手在這裡守著,不用白不用。”
藍辭剛關門欲走,腳下忍不住一個踉蹌……他不過是暫時來為他診治而已……某人怎麼如此厚臉皮?鬱悶地關門離去。
沐九歌點點頭,過一會兒才問道:“方才那小獸……是一隻貔貅麼?我瞧著倒像……”
“嗯。”
“真是不公平,我也聽聞過九州之外,有契約獸存在,可九州大陸資源匱乏,都沒有可達到契約獸級別的獸類……結果竟然……”撇撇嘴,“那它叫什麼名字?”
“名字麼?”這倒是把烈如火問愣了,她卻還未思考小貔貅的名字,想了好一會兒,她慢慢吐出兩個字——
“蛋、殼。”
“嗯?”
“我說它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