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什麼事了?”什麼人要往她這來? 江月初走到門前,將房門拉開一條小縫,磕著眸子向外看去。 寢室之外,只見幾名穿著白色仙服的女門生與一紅衣男子在來回轉換位置,靈光劍氣的摩擦火花四射,火光閃爍間,小楓也加入了戰鬥。 江月初眉心一驚,有人來襲! 細眼看去,仙劍靈光閃過,透著皎皎月色照映在那移動速度極快的紅衣男子臉上,一閃而過,也正是這一閃而過,讓江月初看清了那張恣意含笑無羈的挽嘴一笑,宛顏的瞬間更與上明弈有幾分相似。 這笑容何其熟悉,無憂無慮,逍遙恣意,像是發生什麼事,天塌下來,那抹笑意猶然存在在一般。 她頓了頓,終於想起了,這不正是在玉龍宮看見的那位少年嗎!他當時笑著叫上明弈什麼來著? 是了!大哥! 那他豈不就是上明弈的弟弟!? 她身子一顫,隨後忙合上房門,轉身看著上明弈,一臉失措道:“你弟弟來了,他怎麼來了!?” 而此時上明弈也是眉目緊鎖,似是早在她開門前便已知道一般,他松下緊蹙的雙眉,淡淡道:“初兒莫慌,應當是來找我的。” 江月初驀然睜大雙眼,“我當然知道他是來找你的,只是他為何要來找你啊?是不是玉龍宮出什麼事了?” 上明弈卻道:“放心,玉龍宮不會有事。” 江月初又道:“那是你家裡出什麼要緊的事了?” 上明弈卻搖搖頭,伸手在她臉上輕撫了一把,輕聲笑道:“家裡也自然相安無事,初兒不要擔心。” “那他是來做什麼的?” 上明弈淺淺搖頭,“問一問便知了。”當然,他說的問一問不可能就這樣衝出來與紅衣少年當面質問,只能私下會面。 要知道上明弈可是玉龍宮的弟子,她父親不知道,她哥哥不知道,遙仙山除她在外沒有第二個人知道的! 現如今這位紅衣弟弟這般鬧法,萬一被抓住了怎麼辦?夜闖遙仙山者,還與一眾弟子打了一架,屆時追究起來,江斂秋怕是不會放過這位的少年的,輕則綁起來教訓一番,重則亂棍逐出遙仙山。 其少年紅衣灼灼,綺羅珠冠,舉止灑脫,怎麼看都像是哪位世家公子閒來無事,離了自己家後要找個地方撒野一番,而這地方正好就找在了遙仙山。 只是,她思前想去一番,怎麼看,紅衣弟弟都不像是玉龍宮的人,沒有黑衣黑靴黑麵具不說,倒像是個想來就來想走便走的閒客。 想了想,江月初又把門開出一條縫,看了眼,轉頭還是忍不住去證實自己的猜想,問道:“你弟弟他.....不像是玉龍宮的人?” 上明弈道:“何以見得?” 江月初合上門縫,轉身上下掃視了他一眼,只見他淺墨的眸子泠然,眼尾淺窩處引出一絲血紅,微瞪一眼,那抹淺淺血紅便給他凜寒的臉色平添幾分兇色,直看去,不得不給人一種威嚴的壓迫感。 從頭至尾,要他不笑,便天生一副凜寒拒予之態,就這麼板著個臉,任個正常人也不會走近三尺之內,要走無意走近了,怕也會被他那雙駭人的雙目嚇得倒退。 江月初一本正經,道:“難道玉龍宮的人不都想你那樣的嗎?不言苟笑,沉默是金,還天生一副寒眉冷眼,對誰都冷冰冰的。那位紅衣弟弟跟你們就大不一樣了,你看他,笑得可逍遙自在,是個愛笑之人。” 上明弈眉頭微微一蹙,“紅衣....弟弟?” 江月初呵呵笑了兩聲,“我不知道他名字喚什麼嘛,又是身著耀眼紅衣,便這麼喚咯,要不你告訴我他叫什麼?” 聊著聊著便有些起勁了,外面打得火熱朝天,屋內兩人彷彿隔絕天外,渾然不知。 上明弈卻未即刻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若有所思地反問道:“那初兒應當喚我什麼?” “啊?”未料到他會這麼問,江月初只愣站在原地,還真的思考起來。緊接著,上明弈又道:“白衣哥哥?還是黑衣哥哥?” 江月初一驚,哪有自己想好答案讓別人選的!?而且.....這種叫法是個什麼難以啟齒的稱呼? 他緩下淺淺的眸子,上前一步,輕聲道:“初兒喜歡哪個?” 江月初耳畔微熱起來,道:“都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