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沈言失魂落魄地愣坐在桂圓殿,正絞盡腦汁想辦法逃脫。 奈何上明弈一天到晚在她身邊粘著,半步不離。 一會兒拉她賞花,一會兒帶她射箭,又是看星星,又是看月亮,上明弈享受其中,完全沒了前一天得知犯人逃跑後的憤怒戾氣。 第二天上明弈強行將沈言拉到後廚,說是要親自下廚給沈言做飯,結果還是她自己將煮得半焦不熟的肉倒回鍋裡重做...... 她實在無奈,糾結了一番,大膽提出一人到後山走走,實則想著趁機逃出玉龍宮。 果然,上明弈只會說,“初兒想去哪?我陪你一同去。” 沈言又嘗試道:“我想下山。” 上明弈:“我陪你一起。” 沈言:“....我想一個人靜靜。” 上明弈依言:“好,我不說話便是。” “........” 沈言擺擺手,“算了,都不想了,我還是回去睡覺吧。” 上明弈突然一笑,“我陪.....” “不用!” 沈言很想撕破臉皮大罵,上明弈你不是一宮之主嗎!全宮上下里裡外外你不用管管嗎? 天天花這麼多寶貴的時間在我身上,真的好嗎大王,你宮裡的子民肯定比我更需要你,求求你放我一人冷靜下吧。 第三天,繼續重演第一天第二天...... 第四天,繼續重演...... 第......天,無限迴圈。 上明弈寸步不離地跟在沈言旁邊,就差同睡一張床了。不過,他倒是想,沈言每每等到餘暉山斜就迫不及待地把人往外推。 本想著月黑風高再用一招爬牆記,怎知道殿外慕夕慕陽兩個丫頭徹夜守著,說什麼也不肯走。 她如今寸步難行,步履維艱!爬窗行不通,走門也不行,難道她這大好青春就此葬送在了玉龍宮!? 想想都覺得太冤了! 沈言打發了上明弈去後廚拿糕點,一人在殿內來回走,雙腿交錯擺動,急躁不安,小腦袋瘋狂轉動,正想辦法離開。 有了!沈言一拍手。 “要不跟他攤牌吧!就告訴他我不是江月初,然後請求他的原諒,....然後呢?” 對了,然後呢? 然後跪在他面前虔心說一百遍,一千遍‘宮主大人我錯了,你饒了我吧’?懇請他寬宏大量放過自己,可能嗎? 不太可能。 坦白過後,到時候自己已經失去江月初身份這個免死金牌了,再加上她這樣順水推舟已經當了快大半個月的宮主夫人了,現在才說不是,說她沒有意圖不軌她自己都不信。 上明弈會活剮了她的! “天啊,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熟悉的聲音突然傳來,沈言猛地一驚,腳底一滑,幸好手快撐住了桌子,她回頭笑了笑,努力讓自己顯得自然。 一玄色身影緩緩靠近,上明弈踏著黑靴,一手負後,一手端著點心信步而來,他臉上雙眉凜厲,眉峰自然蹙起,凜冽之氣震懾力十足,直叫望而寒蟬,不敢靠近。 只是他冷冽的眉眼下骨旋微彎,那一雙墨色的深眸如溢海星辰,嘴角微微揚起,一雙明眸更是溫若暖洋,讓人不禁踏足而入。 一分厲寒一分溫柔都可以在他臉上一覽無遺,明明是極端的不合,卻在他的臉上融合得十分自然,像是天生就有的溫文柔情和凜厲正傲。 上明弈走至桌前,放下了手中的果盤,悠悠道,“初兒方才在說什麼怎麼辦?” 沈言反應極快,笑著道,“哦,我......我是說我餓了,你再不回來我餓扁了怎麼辦。” 他輕笑一聲,走過去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動作極其溫柔,“有我在,初兒怎麼會餓扁呢,點心怎能吃得飽,我這就叫人備膳。來人....” “啊,不用了,我其實很喜歡吃這些點心的,不用備膳,不用的,我吃這個就好。”為了自證,她快速走到果盤前,拿起點心就往嘴裡塞。 他眉眼稍彎,“慢點吃,後廚有的是,不夠吩咐再做就是了。” “宮主。”殿門外傳來一聲恭恭敬敬的問候。 上明弈眼睛只看著沈言,連抬頭都不曾,直喊了一句,“進來。” 來者是寧忌,進來便是行禮。“宮主,夫人。” “人找到了?” 沈言咀嚼的動作頓時停滯,直鼓起雙眼看著寧忌,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