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初一怔,“所以,我便是那顆靈芝,他不能完全吸取我的靈力,所以要在我身上種下催發惡性的毒物.....”江月初睫毛微垂,眼底處鋪開一道淺淺的陰影。 “......所以,為了什麼?” 赫夫人冷哼一聲,“為了什麼?自然是重返天庭!不是透過飛昇,而是透過報仇,他不僅覬覦天界,仇視天帝,他還妄想統治人界,受萬妖膜拜。” “那白鳳凰呢?” 赫夫人一愣,接著道:“這我怎麼知道,都這麼多年了,可能早就死了。要他沒死,江顧源怎可能輕易放過他。” 突然想起了什麼,江月初身子徒然爬上一陣寒涼,難以置通道:“可他對我這麼好.....” “對你好?給你幾顆糖餵你幾餐飯就感激涕零了?哼,那可真是辜負你一片真心的感恩了,那都是假的,一個野心這麼大的人,他處心積慮做的所有事情,你都可以理解為有利可圖。他這麼做,無非就是要利用你,把你留在遙仙山也不過是為了方便每月按時給你服用萬惡元,好讓你這把利刃在該用時能好好聽話。你是他一統三界的利刃,一把只聽命於他的惡刀。” 江月初心咯噔了一下,心中莫大的悲傷湧上來,致使她有些頭疼,凌亂不堪,卻沒有發了瘋的大喊大叫衝出去逃避事實,也沒有厲詞否定指著她歇斯底里罵都是假的。 她一時也叫喚不出來,這一天的天旋地轉,黑白顛倒,讓江月初有點喘不過氣。 無意識地後退間,她後背撞上了一胸膛,上明弈在她身後接住了‘搖搖欲墜’的人,“初兒。”江月初緩了一下神,努力捋清思緒。 “我該怎麼辦?” 赫夫人走到桌子前把方才放下的藥又拿起,遞到她面前,道:“怎麼辦?趕緊把藥喝了。” 江月初:“這是.....” “這是緩解你體內萬惡元的藥,不過別高興太早,這可不是解藥,萬惡元無藥可解,即便是有藥能解,它都已經在你體內這麼多年了,徹底解清的機率也不過五成,除非你死了,便不用顧慮這麼多。” 江月初雙眸一顫。上明弈卻道了聲,“二師父。” 赫夫人瞥了他一眼,順勢將碗遞到他手上,“趕緊讓她喝下去,等下涼了我可不幫著又跑一趟。” 上明弈接過赫夫人的藥,“有勞師父了。” 赫夫人道:“好了,故事也講了,藥也喝了,該知道了也都知道了,接下來要怎麼做你們隨意吧。”說完她便轉身回房。 江月初卻道:“玉.....”玉衡上神呼之欲出,江月初想起方才赫夫人對玉衡上神之稱的抗拒,便即刻頓住,轉道:“赫夫人,謝謝你了。” 赫夫人腳步一滯,只是停留了片刻隨之繼續邁步進了屋。 江月初想著赫夫人說過的話,她抬手捏了捏上明弈,上明弈一愣,“初兒?” 江月初收回手,拿過他手中的藥,說道:“沒什麼,我只是想知道現在的我,一舉一動還受不受我控制罷了。” 上明弈看著她顧慮的神色,莫名心痛,“無事的,會找到方法的。二師父是全天下最厲害的醫官,她找到辦法定會告知我們的。” 江月初握著那碗湯藥,輕輕嗯的一聲,仰頭將之喝盡。 上明弈神色微蹙,再道:“我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江月初一怔,抬眸看著眼前的男子,卻道:“是我不想你有事。”她體內的長恨生一旦催發,自己便會不受控制,屆時受傷有事的人,不就是自己最為親近又對自己毫無防備的人嗎?那個人不正是上明弈! 比起他擔心她有沒有事,江月初更加擔心自己失控傷到他。 上明弈接過她的碗放下,只聽得她道:“我好像知道你是怎麼知道我體內有異物了。” 那日在西院寢室,侍女按時送來湯藥時,她道著苦,結果他卻以那樣的方式替她解苦,想必已是嚐盡了她口中湯要的味道,而歸隱在這裡的玉衡上神又是醫術極佳的神醫,要知道幾味藥材,輕而易舉。 上明弈轉身看她,只見她突然靠近,將臉埋在他懷裡,道:“那你是何時知道,我就是.....” 就是什麼?江月初思考了一下,有些說不出來,上明弈摟著她的雙肩,溫柔地撫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