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兩人的心情平復了許多,在沐晴雲的要求下,難得的手牽手一起回家。沐晴雲還說:“那為什麼陳石直到現在還沒有到?可能他的法術也沒有那麼靈,會不會遇到什麼阻礙來不了了?” 然而當他們開啟門,發現屋裡竟然亮著燈,沙發上赫然坐著那個寬肩大頭的傢伙。沐晴雲心中驟然空落下去——該來的終於來了。 陳石笑道:“可算等到二位了。” 展昭佇立玄關,並不上前,只道:“以往我竟不知陳兄有這等本領,不但能在任何地方來去自如,還通曉往來古今的法門。” 陳石嘿嘿笑了兩聲:“略通一二而已。” 展昭冷冷一笑:“陳兄過謙了。我看陳兄不但可以自己往來古今,也可以設法令別人如此,不知我說得對與不對?” 陳石想了想,道:“那要看是什麼人。不過,”他以為展昭對穿越到現代一事心存不滿,忙解釋道:“你這次過來絕對是個意外、意外。你坐,我們這就談談回大宋朝的事。” 一聲龍吟震耳,展昭反手抽出掛在牆上的寶劍,須臾間已立於桌几之前,而劍鋒直指陳石的胸口。 他質問道:“三年前,晴雲從此地忽往開封,就是你所為?” 陳石想過他們必定有很多問題追問於他,卻絕沒想到展昭會用劍指著他。他垂眼瞄了幾眼寒光閃爍的劍尖,艱難地把寬大的身子朝沙發靠背挪了挪,心想天機不可洩露,連忙擺手道:“前事不提,如今她也回來了。” 展昭道:“展昭一向視你為朋友,你又予我有救命之恩,本不該刀劍相逼,但此事對晴雲實在不公,不能讓她不明不白受此遭遇。” 沐晴雲不清楚陳石秉性,暗想,他既是來接展昭走的,若展昭把他得罪了,走不成了豈不是誤事?她雖不捨與展昭如今的生活,可在這等大事上卻是從來為展昭設想的,忙上前按住展昭握劍的手,笑道:“怎麼突然說這個?以前的事我也不追究了。他既來談接你回去的事,你們就坐下來好好談,正事要緊。我去給你們泡杯茶。”說到“正事要緊”幾個字的時候,她不忘給展昭遞個眼色。說完就去了廚房。 陳石看在眼裡,心如明鏡,暗道,這二人都對彼此之事如此看重,倒真真是將對方放在心上,只是不知最後造化如何。 展昭不願逆了沐晴雲之意,收劍坐下,又道:“晴雲自幼生活在此繁華之地,安然度日已二十餘載,以常理推斷,必定不是甘願去往我大宋。陳兄若是知道些什麼,或者做過些什麼,萬望告知。”他劍雖放下了,眼卻如刀,盯得陳石頭皮一陣發麻;且語氣篤定,沒有迴旋的餘地,必要陳石給出一個交代。 陳石正不知怎麼脫身,廚房裡沐晴雲“啊呀”一聲,展昭快步趕了過去:“怎麼了?” 只見沐晴雲一邊開啟水龍頭沖洗手背,一邊道:“沒事,就是燙了一下。”她表面如常,實際頗有些心慌意亂,才會被熱水燙了手。 展昭趕緊拉過來瞧了瞧,所幸只是手背上燙了塊紅印,並無大礙。他道:“你歇著,我來。” 待二人從廚房出來,卻發現沙發上的人已不見了。只在桌几上留下了一封信。 兩人不可置信地快步到其他房間檢視,同樣沒有陳石的身影。好一個來無影去無蹤,他在他們身邊毫無動靜地消失了。 展昭緊鎖眉頭回到客廳,拿起信封,只見面上寫著“展昭沐晴雲共啟”幾字,於是展信與沐晴雲同看。與之前的字條不同,信上的字是用鋼筆橫向書寫,顯然陳石對現代生活也有一定的瞭解。信上寫道: “展兄、沐姑娘,你二人因緣際會相隔千年而遇,又於生死一線之間共赴如今之光景,實是冥冥中自有天意。說來慚愧,二位心中所惑,貧道無法一一回答,特備書信一封,將今日展兄穿越回朝之法細作交待。 時間:今晚零時以前。時辰有限,勿誤。 地點:柏木公園人工湖旁的小木屋。那木屋我做了些手腳,到了那裡,自能回去。 遵循之法: 其一,展兄此次歸去,此間一切皆無法帶回,包括記憶; 其二,沐姑娘若與展兄同往,除此間記憶保留,其餘……” 看到此處,展昭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