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去海外行商。可他這是打的什麼主意?難不成讓大夥兒都睡過去了,半夜把大家扔到海里餵魚?那還不如直接下毒簡單。”
白玉堂道:“直接下毒,百來號人都死在他家,他是嫌自己命太長麼?”
“我明白了,他是想等到了海上再把大家結果了,到時候連屍首也沒地方找去,他就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這一大批貨全都獨吞了!”程衝不由自主地感嘆:“乖乖,一百條人命啊,見過狠的沒見過這麼狠的。”
“我想,他既然決定了要返回,待酒中的藥力起了效用,他一定會有所行動。”展昭道:“程衝,你留意文庸的動靜,有任何異常,立刻通知我們。”
程衝領命出去。
白玉堂忽而一笑:“其實那一大幫子人睡過去了,對我們也是個機會。”
展昭點點頭:“沒錯。方才回房的路上我留意了一下,船上的守衛並不多,以我幾人之力制服文庸夫婦應該不難,再迫他把船開回來,只要李捕頭他們在岸邊接應,便可將他們一網打盡。”
“好,”白玉堂撫掌道:“等那些人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牢裡了,不知是個什麼滋味。”
李捕頭帶著兄弟們伏在岩石與樹叢後,看著大船巍然的影子逐漸沒入墨藍色水天相連的背景中,越來越小。他站起身來,招呼眾捕快先就地休息。
身旁的兄弟問了問:“頭兒,咱們還等嗎?我看那什麼清風寨的人壓根兒沒來吧。”
李捕頭掏出腰間的水囊仰頭灌了一口:“等。至少等到天亮,不然回去不好跟陳大人交差呀。”
船行出去沒多久,船上各處就都靜了下來,安靜得就像滄海中一片悄無聲息的樹葉。
“相公,你去哪裡?”孫小蘭本來已經要準備就寢了,卻見文庸準備出門去。
大概是今日勞累了些,她不禁覺得身子有些發軟,忙伸手扶住床欄。
“我去外面吹吹風。”文庸笑了笑,看著她:“你不覺得有些悶嗎?”
“悶?”一陣鈍痛沉重的感覺襲來,孫小蘭突然發現自己連話也說不出了。她往後跌坐到床上,倒了下去。在合上眼那一瞬的恍惚中,她看見文庸揹負著雙手頭也不回地走出門去。
為了確認船上的賓客是不是都已睡熟,展昭和白玉堂在船上悄然而行,一路果然看見好幾個歪倒在地上或椅子上的賓客,可奇怪的是從艙房到大廳,一個守衛都沒有。確切的說,是原本在四個角落的守衛竟然也倒下睡著了。
難道文庸連這些守衛也不放過?展昭與白玉堂相看一眼,兩人都想到了船底貨倉,忙去檢視。
貨倉門前的守衛也是一樣。
“奇了怪了,”見四下無人,白玉堂開口道:“這文庸葫蘆裡到底賣得什麼藥?”
“有人來過。”展昭突然道,他上前一步推開倉門:“門沒鎖。”
倉庫裡除了幾十只疊得整整齊齊的箱子,什麼也沒有。這也難怪,他們原本就沒打算遠行,自然不用帶糧食和水或是別的什麼東西。白玉堂看著這些表面乾乾淨淨的箱子又開始覺得不對勁,難不成他們還在搬動之前特地把清單摘了嗎?於是他下意識地開啟了一隻箱子。
這下兩人都驚呆了。裡面卻既沒有金銀也沒有古董珠寶,而是一堆石頭,一堆又大又硬的石頭。展昭和他又連續開啟了幾隻箱子,毫無疑問也是一樣。
“混蛋!”白玉堂一腳踢在木箱上,狠狠罵道:“走,現在就去找那隻老狐狸算賬!”
“等等!”展昭卻突然蹲到地上,盯著面前幾個重疊的箱子底部。箱子底下漫出了水,已將船板浸溼了一片,正向他二人腳下蔓延開來。
展昭額頭上滲出了一層冷汗,他道:“我記得剛才進來的時候,地板明明是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