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家眾人,都沉默了下來。 燕家做人,當然沒有問題。 但是生死存亡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幫把手。 難道就只是世態炎涼嗎? 或許是燕家有什麼地方,做的不足。比如說眼睛瞎了,交好的人全部都是涼薄的傢伙。 “哎。”燕元純長嘆了一聲,搖頭說道:“算了吧。計較這些沒有任何意義。” “關鍵的是,怎麼度過危難。” 頓了頓,燕元純又說道:“我父親的情況。我已經派人去舞陽郡打探了。只是按照現在的情況發展。恐怕我父親就算還活著,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燕家眾人都沉默了下來。 是啊。就算燕修得到訊息,也趕不回來了。 “難道。燕家真的要在我們的手中,在我們這一代滅亡嗎?”燕元純的一位伯父,白髮蒼蒼,牙齒都快掉光了,眼中蓄滿淚水,哽咽道。 燕家眾人都是低著頭,有人雙拳緊握,有人露出怒容,都是很不甘心。 忽然。燕元純站了起來,目光炯炯,擲地有聲道:“沒辦法。這世上哪裡有長盛不衰的世家?這江湖上。不過是你方唱罷,我登場的修羅場而已。” “如果燕家註定要滅亡。那就讓它滅亡吧。只是我們燕家的男人。哪怕是死,也要轟轟烈烈的戰死。” “無論是誰。大戰一場吧。” 燕元純的話,宛如雷音在眾人的耳中炸開。有人產生共鳴,一時間心潮澎湃,戰意高漲。 有人卻是恐懼不已,臉色蒼白垂下頭來,身軀顫抖不止。 燕元純卻是不管,立刻讓人下去傳令。讓燕家的族人、家奴,做好戰鬥準備,魚死網破。 讓燕家的女眷、孩子做好準備。如果真到了滅亡的時候。 自己動手,免得遭人羞辱。 就在這時,有帶刀家奴從外闖了進來,彎腰稟報道:“大公子。有人自稱是寒江釣叟弟子的人,名叫章大魏,在外求見。” 一聽這個名字,燕家眾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露出了絕望之色。 寒江釣叟。 是象郡內一位亦正亦邪的老前輩。後天九重巔峰的修為,善用鐵槍。槍法大開大合,十分強橫。 而現在燕家最強的高手,就是燕元純。後天七重的修為。 別說是燕元純了,就算是燕修回來了,也是擋不住寒江釣叟啊。 說什麼拼死一戰,轟轟烈烈。 只一個寒江釣叟,就能把他們燕家滿門殺絕了。 這怎麼辦? 燕家眾人剛剛升起的戰意,化作了絕望、悲涼。 這個世界沒有希望了,讓它毀滅吧。 燕元純還好點,但也是臉色蒼白,一雙肉掌止不住的顫抖。過了一會兒,他才強自定了定神,說道:“有請。” “是。”帶刀家奴應了一聲,轉身下去了。 過了一會兒。一名身穿青袍,長的有幾分俊俏,舉止輕佻的青年人從外走了進來。 他先用輕蔑的眼神掃了一眼燕家眾人,燕家很多人都覺得不自然,轉過頭去。 章大魏的眼神越發輕蔑起來,輕浮的對燕元純一拱手,說道:“寒江釣叟大弟子章大魏見過燕家主。” 燕元純還不是家主。 但這個時候,計較這個沒有意義。燕元純一抱拳,說道:“章兄弟。” “誰是你兄弟?”章大魏雙眼一瞪,卻是翻臉道。 燕元純大怒,額頭上現出青筋來,但很快他便強自忍住了。他深呼吸了一口氣,換了個稱呼,抱拳道:“章先生。” “嗯。這就對了。”章大魏眉眼舒展開來,很是滿意道。 “我呢。奉師命而來。現在江湖上傳聞,燕家得了寶貝。但具體是什麼寶貝,說法卻是五花八門。家師很好奇,派遣我來,向燕家主請教,到底是什麼寶貝。而無論什麼寶貝,只要燕家主把寶貝獻給家師。家師願意出面,幫助燕家渡過難關。” “燕家主。還請快快決斷。要不然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章大魏昂起頭來,彷彿是施捨一般的說道。 寒江釣叟亦正亦邪。 說什麼幫燕家渡過難關,還不是貪慾作祟? 燕元純心中冷笑,但不敢得罪,只能站起來,抱拳對章大魏拜了三拜,很是低聲下氣的說道:“好叫章先生知道。” “這燕家得了寶貝的事情,完全是無稽之談。要是章先生不相信,可以動手搜尋我水榭山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