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浩看了一下陣地。 高射機槍已經被摧毀了一挺,臨時修繕起來的陣地已經七零八落。 甚至有好幾次,敵人都已經衝了上來,是自己帶著人將他們給殺下去的。 “團長,給一營留點種子吧,我死不足惜,就是……” “那我就陪你們一起死。”公孫浩眯起眼睛,看了一眼再一次集結起來的兵力,沒必要在讓其餘的人來這裡送死,如果有,那就讓一營和自己留在這裡就是了。 楊虹見公孫浩都這麼說了,也不再說什麼,而是親自來到一挺重機槍跟前 ,目光陰冷的看向了遠處集結的日軍。 不就是一個死嘛, 誰又會懼怕誰呢。 “公孫哥哥。”山田惠子彎腰來到公孫浩跟前拉扯了下他們的軍服;“公孫哥哥,他們好像在撤離。” 撤離? 不是吧,公孫浩有些不相信。 如果日軍在堅持一下,那麼這裡就守不住,接下來他們惡毒兵力就能迅速將特務團殘餘的兵力給趕下冰冷的江水,為何在這個時候,他們會撤離。 崗村的確是接到了撤離的命令。 說實話,他其實也不想打了。 置之死地而後生了,這支兵力當前爆發出來的戰鬥力,是以往他遭遇敵人 的好幾倍,一個自斷了退路,連死都不再懼怕的軍隊,那才是難纏的。 就算他能將這支兵力給殲滅,但自己 的損失,恐怕也要 達到一比一, 而正如自己推算的,如今自己的傷亡比例,要高於對方。 慘烈的勝利過後,自己根本就得不到任何的利益,只是上面的命令,他必須要去執行。 如今,接到了將軍閣下的命令,他自然是心安理得的下達撤離命令,至於對面的兵力如何,那和他就沒什麼關係。 上了車的崗村,扭頭看向了對方的防禦陣地。 敵人就一個營多一點的兵力,擋住了自己將近兩天的進攻,那一面軍旗,早已被打的千瘡百孔,甚至連旗杆都給打斷,如今這面旗子,應當就是懸掛在一把步槍上面的。 江邊風大,如同破布一樣的軍旗 ,在 寒風吹拂下呼呼作響。 特務團一營 。 崗村目光落在了特務團幾個字上面片刻,隨後對身邊的副官道;“這支兵力,早晚,會成為我帝國將士的頭號勁敵。” 副官眨眨眼不解問道;“既然如此,將軍閣下為何要突然下達撤離命令,其實只要我們在進攻幾次,他們的防線就會讓我們突破,這支兵力,將會被我們全殲,到時候,我們的損失,也會有一定的理由來推脫。” 崗村低頭看了手中被捏成了一團的電文。 電文的內容他還能記得很清楚,撤出戰場後 ,往東邊撤離三十里,不得進入金陵城。 為什麼不能進入,這裡面的學問可就大了。 真是為了兩方兵力惡毒兄友弟恭嘛,恐怕不是吧,戰功誰不想要啊。 這可是第一個佔領金陵的戰功啊,拿下了可是大功勞啊,淞滬一戰,將軍閣下就是丟臉臉的,他 難道不是一直想要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嘛。 一路上,將軍閣下的進攻,都要比派遣軍方面的兵力要兇狠的多,打的迅速的多,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能夠拿下金陵,然後好好的洗涮一下恥辱嘛。 如今,就因為派遣軍方面的兵力先進入了,他就不進去了,這話說出去誰信啊。 唯一的一個解釋,是這個功勞,燙手。 燙到那個程度,將軍閣下寧可揹負罵名,也都不去沾染這功勞。 沾染不起啊。 你有命沾染,是不是能活著享用,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記得,當初在淞滬會戰後期,有一個上井的聯隊長,因為貽誤戰機給槍斃,當時的情況,照理來說,並沒有什麼貽誤戰機之說,兵力畢竟都相距很緊,你去給我查一查,是怎麼一回事。” 副官頷首點頭,轉身跑了出去。 他在派遣軍那邊也是有 人的,沒多久,就來到了崗村跟前。 “查出來了,當初上井為了佔領敵人陣地,但遭遇了敵人地雷陣攔截, 為了儘快透過,上井抓捕了當地百姓一百多人,利用他們走在了前面送死,隨後將剩下的人全部射殺。這遭到了對方的報復,上海虹口等地烏茶杯讓對方射殺,逼迫了將軍閣下,不得不處理掉了上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