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雨珠繼續說道:“從現在開始,本姑娘問到誰,誰說話。 沒有問到的,若是敢隨意插嘴,隨意打斷,本姑娘就命人打你們的板子。 聽清楚了沒有?” “是是,聽清楚了!聽清楚了!”下面的人心想,不管別人怎麼檢舉自己吧,自己千萬要管住嘴,不能說話,不能出聲,不能辯解。 你們清延府最大的官兒就是知府楊奎了。 楊奎,恐怕是作惡最多的一個吧? 楊奎剛要張嘴反駁,忽然想到剛剛蕭雨珠說的,誰敢插嘴就打誰的板子。 楊奎連忙自己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蕭雨珠看著他那心驚膽怕的樣子,冷笑了一聲,“哼!你現在連幾十板子都怕了? 當初你作惡的時候,縱容包庇別人作惡的時候,怎麼就不見你害怕呢? 怎麼就能那樣無法無天呢? 好了,你且滾到一邊去,最後再說你的事。” 楊奎聽了不敢辯解,只好跪爬著朝一邊兒挪了挪。 蕭雨珠看了看眼前擺著的袁懋勤寫給她們的清延府官員名錄,想了想,決定先從罪名較輕的開始。 蕭雨珠看向下面的一眾官員,“你們都靠邊跪著去,將中間空出來,本姑娘叫到誰,誰就上前說話。” 眾位官員聽了,忙拱手應“是”,跪著朝邊上移動。 轉眼間,中間就空出了一大片地方。 蕭雨珠抓起驚堂木拍了一下,“你們聽好,一會兒我叫到誰,誰就上前來。 自己先自首,將自己的罪責說完之後,其他的人再將他遺漏的地方補上。 你們不要心存僥倖,也不要想著互相包庇。 本姑娘已經派人去通知這清延府地方的百姓,一會兒,他們就會到這府衙來。 你們做過什麼,自己心裡清楚。 會不會一會兒有人就有人頂著狀紙來府衙喊冤告你們,你們比誰都清楚。 如果你們該自首的時候卻沒有說,檢舉的時候也漏掉,最後,卻有百姓前來伸冤告狀,將你們沒有說出的罪行揭露了出來,那你們可是要罪上加罪的。 本姑娘也是要將你們重罰的。明白了嗎?“ “是是,下官等明白了。”下面的官員連連應聲。 “明白就好。 接下來就一個一個來吧。”蕭雨珠看向那摞紙,從中挑了一個記錄在名錄最末尾的,平日只是貪了些贓銀,已知的手上還沒有人命。 就不知暗地裡此人有沒有做下不為人知大惡。 而且這個人的名字,三個字還都是蕭雨珠認識的。 蕭雨珠認得,就不用叫風一來幫她念。 “王興祖,上前來。” 隨著蕭雨珠的話音落,這時,從一眾官員的末尾跪爬過來一個身材幹瘦的官員,看服色是個八品小官。 一個八品的小官都不知道要好好地安分做官,謹言慎行,公正做事。 反而就靠著手中那一點點的權利,也要貪貪貪。 時至今日,他就是再後悔也晚了。 蕭雨珠看向一邊負責做筆錄的六名官員,“你們六人一會兒一個一個地記下他們每個人的口供。 包括他們自首的內容、包括別的官員檢舉的內容,還包括一會兒可能有百姓頂著狀紙前來告狀喊冤。 所有這些全都要集中記錄,務必要清晰明瞭。” “是,下官等明白。” 驚堂木就在蕭雨珠的身側放著。 蕭雨珠的小手隨手一抓就抓到了。“啪”地一聲拍響,“好了,開始吧。” 說罷,蕭雨珠小身子朝後靠進赫連琦的懷裡,舒舒服服地坐著,看著,聽著。 下面跪著的是王興祖。 這只是一個八品的縣丞。 他甚至都不是縣令,只是一個小小的縣丞。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小小的八品縣丞,他就敢在一縣之中私自向縣屬的村民增收糧稅佔為私有; 還在城鎮之中包庇街頭惡霸收取保護費,自己佔大頭; 還能以權謀私,吃了原告,再吃被告,收受贓銀賄賂…… 呵呵……這清延府真是烏煙瘴氣,找不到幾個乾淨的地方了。 而縣丞這麼做,自然逃不開他的頂頭上司,也就是當地的縣令,縣令不可能不知道。 縣令若沒有拿到滿意的好處,這個縣丞也不會順順利利地做到今天。 這也就說明,那縣令也不是個好東西。 聽著王興祖在自己自首的同時,也把他的頂頭上司——縣令郝德招了出來。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