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守哲聽著周儉對周露荷的叮囑,再看看周露荷那不情不願的表情,說道:“岳父大人就別難為荷兒了。 大概是小婿受傷影響了夫人的心情,從昨天到今天,夫人都不願意多來書房陪陪小婿。 唉!小婿一個人在這書房裡孤孤單單地、一動不能動地躺著,這心裡實在是……”尹守哲沒有把話說下去,只是臉上帶出的表情寫滿了落寞。 周儉聽了,看看尹守哲的表情,又轉頭看看女兒,開口叮囑自己的女兒:“荷兒,你夫婿受了傷,你不盡心照顧著,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夫妻之間越是在對方有傷、有病、有難的時候,才更是要相扶相助,這才是夫妻。” 周露荷抬頭看了看自己父親,點了點頭,“爹,女兒知道了。” “嗯,好啦,為父就先回去了。你好好照顧著賢婿。”周儉說著站起身。 “女兒送爹出去。”周露荷說道。 “岳父大人,請您轉告岳母大人,不用為小婿擔心,小婿的傷其實不算什麼。” “老夫知道了。好啦,你養著吧,有事就派人去家裡送個信。”周儉囑咐道。 “是,多謝岳父大人,岳父大人,您慢走。”尹守哲恭恭敬敬地說道。 周儉點點頭,轉身走出了書房。 周露荷陪在父親身邊相送,父女倆慢慢地朝著大門口走去。 “荷兒,你與賢婿之間……罷了,為父也不多說什麼了,你們也都不是小孩子。 為父只想說,人在有傷、有病的時候,心裡最是脆弱,荷兒就多關心他一些吧。 說起來,你夫君也是個苦命人,無父無母,家中親眷全無,早年跟著他的老僕也過世了。 成親之後,也就只有你和一雙兒女是她的親人、家人。 你就多包容、多關心他一些吧。”周儉苦口婆心地勸解著女兒。 周露荷聽了,心裡也不禁一酸,嘆了口氣,“女兒知道了。” “只知道不行,得記住,得去做才行。 夫妻要彼此關心,才會越來越親近; 互不關心,只會漸行漸遠。”周儉慢慢地朝前走著,低聲教導著女兒。 “是,女兒記住了。”周露荷應聲道。 “嗯。”周儉停住腳步,看了看女兒,“好了,別送了,為父先回去了。” “爹回家之後,就跟娘說,彆著急,夫君的傷沒有什麼,養一陣子也就好了。”周露荷道。 周儉點點頭,“好了,為父知道。這段時間你就多辛苦些。 唉!也就是宗兒能省點心,算是萬幸了。 至於柔兒那邊……唉!柔兒那邊,你還是要多用些心思才行,不能一味地心軟寵溺著,那樣反而是害了孩子。 周露荷皺眉嘆氣:“知道了。自從柔兒闖了大禍之後,女兒就明白了,真是後悔莫及啊! 以前夫君總是說,女兒在孃家的時日短,在爹孃跟前的時候,就儘量讓她隨心所欲些。 誰知道,隨心所欲的結果就是闖大禍,招大災。 要是再不嚴管,將來等她再長大些,再闖下更大的禍……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女兒現在想想都怕。” “是啊!好在柔兒現在還小,用心管一管,還能扳過來。 好了,為父就先回去了。”周儉說著,邁步出了大門。 周露荷點了點頭,將父親送到大門口,看著父親上了馬車遠去了,周露荷才轉身回來。 走進二門,周露荷停住腳步,看著眼前的路,向左過去,穿過一條不長的夾道,那裡是尹守哲書房所在的院子; 往右,再穿過一道門,就是內宅。 周露荷站在原地遲疑了片刻,還是轉身向右朝著後宅走去。 還沒走幾步,就聽到後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夫人,請留步。”是長興的聲音。 周露荷停住腳步,轉回身看去,見是長興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夫人,主子說,請夫人到書房一敘。” 周露荷聽了,垂下眼簾,“你回去告訴你主子,本夫人先去後宅,一會兒安排好了午膳,就給你主子送去。請他好好歇著,或是先用些點心墊一墊,過一會兒再用午膳好了。 長興一看,夫人此刻是不會去書房的了,只好躬身答道:“是,小的遵命,小的這就去回稟主子,等著夫人的午膳。” 周露荷點了點頭,轉身繼續朝著後宅走去了。 長興轉身又跑回了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