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露荷說著,臉上現出一絲無奈地苦笑:“之前夫君不是也說過嗎?自己都不在意了,別人還在意什麼呢?” “真是難為夫人了。”尹守哲握住周露荷的手說道。 周露荷輕輕搖了搖頭,“夫君要不要躺好睡一覺,好好休息休息?”邊說著邊將剛剛長興送來的茶端過來遞到尹守哲手裡。 尹守哲接過夫人周露荷遞過來的茶喝了兩口,將茶盞放在旁邊的茶几上,笑著說道:“為夫不困。更何況,為夫只是扭傷了腳踝,又不是生了什麼大病。現在這個時辰,哪裡是該睡覺的。” “也是。”周露荷點了點頭。 北雍皇宮。 鳳翔宮中。 今日如玉公主將清平王夫婦、文玉長公主夫婦和兩個孩子都請進了皇宮,請到了自己的鳳翔宮中。 此刻,北雍皇還沒有下早朝,只有如玉公主和自己的孃家人坐在一起輕鬆地聊著家常。 這幾日,北雍京城裡可說是一片血雨腥風。 北雍皇直接快刀斬亂麻,哪還管什麼問斬要等秋後,只要罪證確實,當即硃筆批斬: 將罪人拉到刑場,宣明罪狀,直接斬首示眾。 凡直接參與謀逆之人直接斬首示眾,九族連坐; 間接參與謀逆之人同樣斬首示眾,禍連三族; 其餘族人發配三千里,三代不得離開發配之地; 倘逢大赦,此案人犯亦不在大赦之列; 家中女眷皆為罪婦、罪女,參與謀逆或知情不舉者,斬; 沒有參與且不知情者官賣為奴; 家中原有奴僕下人交由牙行另行發賣。 一時間,北雍京城之中,人們談論最多的只有幾個詞:殺頭、發配、官賣、發賣。 其中也有幾家大臣的女兒,她們只是嫁進那幾家的媳婦兒,並沒有參與到謀逆大罪之中。她們在朝中為官的父兄有的顧念親情,替女兒或姐妹上了求情的奏摺。 北雍皇思量再三,格外施恩,允許他們將出嫁的女兒直接和離領回,由此也獲得了那些沒有參與謀逆的臣子的感恩和忠心。 離王妃樊氏的父親樊侯爺直接上本啟奏,請求准許自家的女兒與離王合離。 北雍皇當即准奏。於是,前離王府的大門再次開啟,一隊兵丁抬著離王妃的陪嫁……哦不,是樊侯府大小姐的陪嫁箱籠,從大門裡走出來,將箱籠裝上了門前停放的數輛馬車。 前離王妃、現在又恢復成侯府大小姐,也在幾名貼身丫鬟的攙扶之下,從府門中走了出來,直接上了樊侯府的馬車,回了樊侯府。 從此終於與離王割斷了名義上的夫妻關係。 當初迫於先皇賜婚,無奈入了離王府。 只不過,從進離王府那天,沒有拜堂、沒有洞房,吃喝花用都是自己的嫁妝,沒有沾染離王府分毫,只在離王府中唸了幾年佛經,清清白白地來,到離開的時候,依舊是清清白白。 京城裡鬧哄哄了數日,該斬的斬了,該發配的發配了,該官賣的官賣了,該發賣的發賣了,終於是塵埃落定。 如今這北雍後宮之中,就只有如玉公主和一雙兒女,後宮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因此,如玉公主這才將自己的皇叔、皇嬸幾人接近了鳳翔宮中相聚。 這才幾天沒見,如玉公主的氣色明顯得就好了很多,人似乎也豐腴了一些。 看來,人還是要活得舒心才好。 所謂榮華富貴不一定就是好日子,人能過得舒心快樂,那才是真正的好日子。 如玉公主陪著清平王幾人坐著閒話家常,說著說著,突然想起來,“哦,對了,皇姐,明日就是那位小福星鳳珠郡主滿一週歲的日子了,對吧?” “沒錯,就是明天了。明天,勝義國公府肯定會辦一場盛大的週歲宴,你皇兄、皇嫂他們全家都會去勝義國公府道賀。 唉!可惜了,我們都在北雍,珠兒的週歲宴是趕不上了。”文玉長公主很是遺憾地說道。 “如玉遠在北雍,還不知何時才能親眼得見那小福星鳳珠郡主,如玉也備了一份禮物,到時就請皇姐替我帶回大曄,送給那小福星珠兒吧。”如玉公主說著,轉頭看向自己身邊的大宮女福柳,“將本宮備好的禮物取過來。” “是,皇后娘娘。”福柳屈膝福了一福,轉身朝著側殿走去。 不一會兒,福柳就帶著兩名小宮女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