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會計,天成公司的報表晚上記得給我。” “好的,收到。” “應會計,你昨天那家公司的賬做好了嗎?” “快了,快了,明天就給你。” “應會計,華融科技的變更記得處理一下。” “收到。” “應會計,明天記得去行政審批局......” “好的......” ...... 晚上十一點半,應雪摘下鼻樑上的眼鏡,揉了揉眼角,感覺頭昏腦漲,額角頭皮內感覺就像是有條蟲子在突突直跳。 胸口前一股心悸感襲來。 應雪直呼:不好,感覺要猝死啦。 但略顯滄桑的臉上不以為意,因為這種感覺經常有,這時候睡一覺,騙騙身體就好啦。 應雪乾脆也懶得再打車回去了。 浪費錢不說,大半夜的到時候吵醒老媽,又要嘮叨。 收拾收拾滿桌材料紙張,直接臉貼著桌面就趴著睡了。 這一睡,萬萬沒想到...... “臥槽,我這是掛了?猝死了?” “打工人!打工魂!老闆成仙,我成鬼?” “人死後還真的有靈魂啊!”碎碎念在空無一人,卻雜亂無章堆滿賬本檔案的辦公室裡迴盪著。 “也不知道明天上班,他們看到辦公室幾了一具屍體會不會嚇到。肯定會……” 應雪看著自己趴在桌子上的身體,現在是屍體了,又低頭看了看這腳不著地飄著的靈魂,陷入沉思。 作為二十八歲的大齡剩女,在熬夜三天後,成功把自己熬死了。 應雪不禁慶幸自己還是單身,沒有家庭牽掛。反正家裡也不只她一個女兒,有的是人給爸媽養老送終,可以說是了無牽掛。 作為一個沒有世俗欲的社畜,早就為早死做好了準備。 只是這一天突然來臨的時候,還是不免有些恍惚惆悵...... 也沒等她惆悵多久,後背傳來一陣強烈的吸力,應雪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要被撕碎了。 失去意識的最後一秒…… 應雪直呼:好傢伙,這是要讓我魂飛魄散啊~ ------------------------------------- “雪花,快起來了,上班要遲到了。” “雪花,雪花......”應雪耳邊一陣叫喊嘈雜聲。 上什麼班,我都死了還催我上班,讓不讓人死啦? 真是死都不得安寧。 床上的女生翻了個身,繼續酣睡著。 榮蓉看著翻身的女生,人都愣了一下。每天都是應雪七點一到就準時喊自己起床的,結果今天七點半都沒動靜,她差點都睡過頭了。 而那個每天喊自己起床的應·鬧鐘·雪,這都要七點四十了,自己喊了半天這妞非但沒起,她甚至還翻了個身背對著自己。 那就別怪我了,雪花...... 榮蓉深吸了口氣,單膝跪在床頭俯下身,對準應雪的耳朵,使出她還沒吃早飯的所有力氣,大喊道:“雪花~” “地震......地震啦......”應雪倏然睜眼,挺直身子彈起,赤著腳跳下床就往門外跑。 榮蓉眼疾手快拉住那二貨的手腕,“誒......誒......你去哪呢?” 榮蓉一時不察被應雪的衝勁帶著往前走了兩步。 衣衫不整,赤腳亂髮的應雪因為手腕被拉扯的疼痛感清醒過來。 看向拉住自己的人,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看什麼呢?不認得你榮姐了?趕緊刷牙洗臉,上班都要遲到了。”榮蓉見她好像清醒了,放開她的手腕。 又利落的給應雪拿好要換的衣物,收拾著桌上的雜物。 應雪驚了! 四張一字排開的單人鐵架床,堆滿生活用品的桌子,角落裡堆放著髒衣服的各色水桶,還有桌前帶點嬰兒肥滿臉青春痘的女生。 拇指和食指併攏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嘶~” 疼...... 我......穿......不,我......重......生......啦...... 這是中考後?製衣廠? 臥槽……(此時的應雪,腦子裡密密麻麻的浮現著兩個字:臥槽) 榮蓉看著還站在原地的應雪,人都有點崩了。 “你快點啊,怎麼還站著?”說著,雙手推著應雪到床前,催促她換衣服。 應雪愣愣的應了兩聲:“啊?好。” 機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