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的大道上黑色的車疾馳,燈光透過車窗錯落在車內,明暗交替。 應雪右手摩挲著手心裡的戒指。 她稍稍側了側身,看向身旁的謝修遠,只是靜靜看著他的側臉,也沒說話。 大概是視線太過明顯,謝修遠回過頭笑道:“怎麼一直看著我啊?” “這枚戒指,你拿回去吧。”應雪攤開手心,神色認真地說道。 謝修遠愣了下,繼而拿起她手中戒指,又握住她的手將戒指重新戴回了她的指間,“我既然送了你,哪有收回的道理。況且你不是很喜歡的嗎?” 他伸手將人攬過,應雪依賴的看著他的肩膀,五指併攏看著那枚戒指,“你父親說這是族戒,那意義非凡,你怎麼就隨意送人了呢?” “不是隨意。”謝修遠我握住她那隻手,撫著那枚戒指,“當初我媽離開京都時,爺爺將這枚戒指給了她,她又將戒指給到我,說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了一生喜歡的人,就可以將它送出去。” “所以,給你並不是隨意,只是我沒想到那天你一眼就注意到了它,並且比手鍊還喜歡。”謝修遠輕聲笑道。 應雪心中似有暖流湧動,深嘆道:“阿遠,你就不怕真心錯付嗎?” “你會嗎?”謝修遠凝視著她的雙眼,目光溫柔深邃。 “我會嗎?”應雪自問。她沒有給出肯定回答,她想一切都讓時間回答吧。 她動了動自己的身體,將自己埋進他的懷裡,環住他的腰,“還有件事我有些好奇,這戒指上刻著一隻浮燕,為什麼是燕子啊?” 謝修遠笑著解答:“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這句話的表達的意義還記得嗎?” “世家沒落,成了尋常人。” 謝修遠下巴輕抵著她的發頂,淡淡道:“是啊,世家僅靠祖輩的輝煌是無法延續的,如果後輩不努力再大的世家貴族都將沒落,和普通人家沒什麼區別。” 他摸索著指環上的浮燕,“這句話,這隻燕子,是先祖用來警示後人,想要流芳百世延續百年榮華,就必須自己去努力去拼搏。” “所以當初爺爺才散盡家財,而他……也不負眾望的再一次復興謝家。” 謝修遠在提到‘他’時頓了一下,應雪能感受到他的情緒波動,她用臉蹭了蹭安撫,柔聲道: “我不清楚你們父子之間的感情,但就今日接觸而言,謝先生他為人正直,也沒有我想象中的那種上位者的傲慢。”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從小到大,我見過他的次數屈指可數。我人生所有重要時刻他都是缺席的,我也沒有學過父親兩個字怎麼叫。” 謝修遠輕描淡寫的用兩句話就概括了他和謝正元。 應雪抬頭看著他,那漆黑的眸底流露著微不可見的委屈,她手抱著他的腰緊了緊,輕聲喚道:“阿遠……” 等到他看向她時,眼神堅定的告訴他:“我不會錯過你往後人生的每個時刻。” 謝修遠低頭溫柔地親了親她的唇角,眼角上揚透著著笑意。 十八日下午,應雪約了一趟正在京都的張哲。 謝氏總裁辦公室內。 趙助理端坐在沙發一側,“謝總,我們的人去蒲城找到了那個僕人的老家,一個很偏遠的小山村,因為時間太久遠很多人都不記得有這樣一個人,我們幾乎把全村問遍才得到一個資訊。” 他喝了口水,看向另一側的神態自若的男人,繼續說道:“她有個女兒年齡和您差不多大,是同屆高中畢業在安城安臨大學就讀,但是大四那年就不知所蹤了。” 聽到這裡,謝修遠才有所動靜,他皺著眉,聲音有些冷沉:“大四?2013年?” 趙助理點頭:“對,就是她母親出獄卻又出車禍意外死的那年。” “不知所蹤!”謝修遠若有所思的靠坐著。 隨後問:“她叫什麼名字?” 趙助理:“白彤。” “母親死了,女兒不知所蹤。一件事是巧合,兩件事就不是了。按著這條線繼續查下去。”謝修遠冷聲道。 趙助理點頭,“是。” 正要退下時,手裡的手機突然響起,他看向謝修遠道:“謝總,是阿明的電話。” 阿明,被派去跟蹤那個私家偵探的保鏢。 謝修遠:“接吧。” 電話擴音開啟,一道略顯粗獷的聲音傳來:“趙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