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就聽見太女道:“太傅口口聲聲效忠父皇和孤,黃道正所說太傅更是不知情,那太傅能否告訴孤,既然黃道正以權謀私,憑藉自己的喜好提拔官員,為何今日黃道正深陷困境,朝中卻無一人為他說話,反倒是太傅這個清清白白的老臣,讓大半個朝堂的人為你求情呢?“
這······
太女這話倒是提醒了那些還站著的大臣們。
就是孫太傅一時也被問住了。
這些為他說話的大臣裡,不少都是黃道正任吏部尚書時提拔上來的,這些人方才不但沒有幫著黃道正說話,反而是站在孫太傅這邊指責黃道正忘恩負義。
難道他們此舉就比黃道正好到哪裡去了嗎?
”嗯?太傅怎麼不說話了?“蕭璇聲音依舊淡淡的。
孫太傅拱手道:“殿下此言分明是強詞奪理,老臣在朝中三十餘年了,從不與人結惡,諸位大人今日不過是看不過去,老臣一把年紀了,臨了了還要受人誣陷。”
蕭璇冷笑一聲,“希望等會太傅的嘴還能像現在這般硬氣。”
旋即開口道:“把人帶上來。”
眾人不明所以,朝殿外看去。
兩個督察司的人拖著一個手腳上拷著手鍊腳鏈的男子進來,那男子頭髮披散,一身白色中衣血跡斑斑,臉上髒汙,一時竟看不清他的面容。另有一人拿了供狀呈給了蕭璇。
“太傅,不妨好好看看,這是何人?”蕭璇意味不明的說道。
孫太傅上下打量著那人,忽然男子抬起頭頭來,孫太傅的眼睛對上男子的。
“邱平?”還是一旁的孫耀宗驚撥出聲。
“你不是告假回家照顧你老孃了嗎,怎麼成了這副模樣?”
邱平艱難的動了動嘴角,說道:“對不住了太傅,小人已經都招了。“
孫耀宗愣了一下,然後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邱平。
孫太傅認出是邱平的時候,心裡已經猜到了什麼,他緩緩地轉身抬頭看向上首的明豔的女子,女子眼含笑意的看著他。
孫太傅嘴角溢位苦笑。
“今日的事,太女是有備而來吧?黃道正不過就是個障眼法,殿下是在用他拖時間,好讓督察司的人逼供邱平是吧?”
蕭璇讚賞的看著他道:“不愧是兩朝元老,都這個時候了太傅還能抽空捋了一下今日的事。”
太傅笑了笑,老夫自詡足智多謀,就連陛下都不曾懷疑,沒想到竟敗在你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手上,老夫甘願認輸。“
蕭璇挑眉,“太傅怕不是有什麼誤解,誰說父皇不知道此事的。不過是父皇念在太傅您曾教導過他的舊情上,於心不忍罷了。”
孫太傅愣了下,但很快就想到陛下那日在勤政殿說的話。
“太傅家中也有幾個孫子孫女吧?”
“太傅是朕的老師,比朕還要大上一輪,也該頤養天年了,這人老了,操勞半生,就盼著兒孫承歡膝下。”
“咱們都老了,該放手讓他們年輕人去做。”
敬元帝的話在孫太傅的腦海裡一字不落的浮現,孫太傅苦笑。
陛下那日的提醒,是想放他一馬,讓他體面的告老。
可是孫太傅又何嘗不知,而是他已經深陷泥潭,已是一身髒汙,他身後還有孫府滿門,還有那麼多信任他的門生,他又能退到哪裡去呢。
“老臣認罪,是老臣自己貪心不足,辜負了陛下聖恩,老臣自知罪孽深重,只是老臣的孫兒們並不知道此事,重孫尚且幼稚,還不懂事,懇請殿下放過臣的孫兒們。”
孫太傅掀起衣袍跪在地上,給蕭璇磕了個頭。
蕭璇也只是冷冷的看著他,“太傅明明有許多次可以收手的機會,可偏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