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璇回楚京已有數日,隨著最後一劑湯藥的服下,總算徹底去除了多年的頑疾,就連舟車勞頓多日的疲憊感也去了七八分。
辰時一刻,蕭璇便起身洗漱,又在梅蘭竹菊的服侍下用了早膳, 待更衣完畢後已是三刻鐘後。所幸元華公主府離皇宮極近,坐馬車只需一刻鐘。
蕭璇一入皇宮,便有力士抬著轎攆前來,為首的太監立馬恭聲道:“奴才給公主殿下請安,殿下還請上轎。”
皇宮之中若非皇后也不得乘坐轎攆,一般皇子皇女出行都靠步行,但蕭璇身為元后所出的嫡公主,身份自是尊貴,又深受帝寵,自然是有資格在宮中乘坐轎攆。
蕭璇面色如常的坐了上去,從前無論是在楚宮還是秦宮,出行總有一堆下人服侍,加上她身帶頑疾,外祖父和父皇不捨得她勞累,都是乘坐轎攆在宮內走動, 蕭璇自是習慣了。
轎輦在皇宮內行走,路上宮人都會避到一旁,跪下來給蕭璇問安。
轎輦就這樣一路順暢的到了勤政殿。江德正已在殿門口等候。見著蕭璇轎攆過來。立即笑眯眯上前迎道:“殿下身子可大安了?”
蕭璇輕笑道:“有勞公公掛懷,如今已是大好了。父皇可在裡面?”
“陛下剛剛下朝,此刻就在裡面。殿下,老奴扶您進去。”
說罷,彎腰扶著蕭璇入內。
皇帝一下朝就入了內殿 ,由宮女伺候著褪下朝服,換上常服。
蕭璇一入殿見到的便是穿著銀白色龍魚刺繡常服的皇帝,面容與蕭璇幼時所見並無太大變化。
楚皇蕭衍年輕時便是以貌若潘安、才情橫溢聞名於諸國,惹得不少姑娘芳心暗許。如今也不過不惑之年,許是得上天愛伶,看起來不過而立。執掌楚國國祚二十餘年,更是為其添上幾分威嚴之氣。
“兒臣給父皇請安,父皇萬歲萬萬歲”。蕭璇彎身行福禮。
“不必多禮 , 快上前來上父皇瞧瞧。”楚皇激動道。
蕭璇聞言站了起來,徑直上前,開口笑道:“父皇,兒臣回來了,您可有想兒臣。”蕭璇作小女兒狀蹲在皇帝膝前。
楚皇從龍座上站了起來,也順手將蕭璇扶了起來。
笑道:“想,父皇每日都念著咱們元元。”
又問道:“我兒如今身子可是痊癒了,可還有不適之處。”
說完愈發不放心,神情嚴肅了起來, 目光看向江德正:“江德正,傳太醫過來給元元瞧瞧。”
隨後又讓太醫給把了脈。直到皇帝親耳聽到太醫說公主如今身子已是無虞,日後只需多加修養,必能與常人無異。神情這才鬆緩下來。
這才問起蕭璇這些年在秦國待的如何:“元元這些年在秦宮待的如何?可有人膽敢虧待於你?”
又覺得她那麼小一個孩子就隻身遠離故國,頓覺心裡難受的很。
“想我兒獨自一人到異國他鄉 ,定有諸多不慣之處。秦國位於北地,冬日寒冷不說,秦人多是身材高壯,喜食牛羊肉類,膳食也比不得我楚國精細。且我兒本就體弱,如此一來,定是遭了不少罪。”
說完又覺得女兒在秦國必是受了不少苦,不免悲從中來,語氣裡自然帶了不滿:“你那些舅舅整日的就知道爭權奪利,你外祖父也真是的,都一把年紀了,還不趕緊定下儲位,成日鬧得朝堂亂哄哄的,也沒多少空閒時間關照你,父皇的小元元,當初若不是為了你的身體著想,父皇說什麼也不會讓你去秦國那等蠻荒之地。”
蕭璇聞言哭笑不得,她父皇這是連外祖父和舅舅們也怨憤上了。
“父皇多慮了,您看兒臣這不是好好的,外祖父最是疼愛兒臣了,旁人討好兒臣還來不及呢,哪裡敢得罪我”。蕭璇親暱道。
皇帝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