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徑通幽小巷盡,三畝柴扉雞犬迎。
當孔丘循聲走到小巷的盡頭,竟然發現一處破敗的庭院。
庭院內散種著一些蔬菜,其間有雞犬走動,一名頹廢的老人半躺在一張殘破的藤椅上。
手持一截鐵棍無聊地敲擊著斜倒在一旁的半塊石碑。
孔丘見狀眉頭微皺,此人氣息萎靡,魂力不凝,經脈滯漲,顯然根基被毀,已經無法修煉。
沉思片刻,他不想就此放棄,於是手指微勾在柴門上輕輕叩擊:
一二三、一二三、一二三四一二三......!
聲音彌篤,暗合天音。
這一刻天地為之一澄,萬籟俱寂,彷彿都沉浸在大道音律之中。
“父親......!”
頹廢老人一怔,伸出的手臂愣在半空,不由得喃喃自語。
過了半晌他似乎意識到什麼,突然變得激動起來。
最後他猛地抬起頭,滿懷期待地望向門口。
不過當他渾濁的目光看到孔丘時,眼中的激動一下子凝結了,最後慢慢地消散而去。
不過當孔丘看到他蒼老的面容時,心中卻是一動,不由地脫口而出:
“白澤師兄!”
“你......你是?”
頹廢老人聞聽孔丘之言,心中頓時激起一片波瀾,數千年來,從來沒有人叫出過他的真名。
他艱難地抬起頭,眯起眼睛,仔細地端詳起孔丘。
不過看了半天,也沒有和自己熟悉的人對上號,遲疑地問道:
“小哥,不知道你是誰家公子,怎麼喚得老朽之名?”
“白澤師兄,果然是你!”
孔丘聞聽老者之言不由得驚喜萬分,一步跨到他的身邊,激動地繼續說道:
“師兄,我叫孔丘,兩年前你的父親的一份真靈將其畢生所學全部傳授給我,在他的記憶中,我曾見到過你年輕時的模樣。”
“你見到了我父親的真靈?”
老人聞言激動萬分,雙手緊緊抓住了孔丘的袖子。
“是的,師兄,後來我在萬神大陸將師父的遺體收斂在一起,一直隨身攜帶。”
為了讓白澤放心,孔丘把自己如何在凡界與師父蚩尤的真靈相遇,又是如何尋得師父的頭顱說了一遍。
最後心念一動,從小世界裡取出一具魂棺,師父的屍首已經彌合在一起,安詳等仰臥在棺材內。
看到蚩尤的遺體,老人再也坐不住了,跌跌撞撞地從藤椅上爬起來,匍匐到魂棺上嚎啕大哭起來。
看得孔丘也是心中慼慼然,不過他畢竟是修士,可不像老人那樣風燭殘年,無法抑制自己的情感。
俯身跪拜一番後,起身攙扶住老人,安慰道:
“師兄,師傅光明磊落,已仙去數千年,你節哀順便吧,不要太難過了,保重自己的身體為重!”
“唉,我這殘廢之軀,留之何用,今得見父親遺容,吾心已慰!”
老人掩面抽泣半天,不覺撫髀長嘆道。
看到老人一臉死志,孔丘不由得一陣慌張,連忙說道:
“師兄何必喪氣,我觀你應該是丹田被廢,或許還有修復之日。”
聞聽孔丘之言,老人卻一臉釋然,平靜地說道:
“師弟,謝謝你將我父親的遺體帶到我的面前,我已經知足了。
我的丹田不是被毀,而是被人挖去移植了,已經沒有指望了。”
孔丘聞言心中一凜,沒想到自己剛到仙界,這麼快就遇到仙根移植的事情。
白澤是師父蚩尤的兒子,怎麼能忍心看他墮落下去,於是說道:
“師兄,我還是一名丹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