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氣到了極點,最後化為怒罵:“混賬,我怎麼會生出你這麼個不孝的東西!”
什麼?
還未等鹿憂反應過來,伴隨著長鞭落在身上,她唇邊溢位一聲痛吟。
第二鞭,第三鞭……
劇痛強迫她清醒,鹿憂費力睜眼。
在下一道長鞭凌厲地劃過空中時,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接,火辣的痛感頓時自掌心傳來,疼的她心尖都為之一顫。
有婦人失聲哭喊:“侯爺,你手下留情,別再打了,再這樣打下去,憂兒會死的。”
“她定是知道錯了,侯爺,您饒了她吧,算我求你。”
鹿青山甩開長鞭,吼道:“饒了她?這個逆女,居然要殺我,我饒了她,再給她機會殺我嗎?”
婦人爬到他身前,將已重傷的人護在懷裡,哭泣道:“憂兒定是無心的,亦或者,是她被鬼迷了心竅,侯爺,您知道的,憂兒她一向不會忤逆您的意思,您便饒了她這一回吧,求您了。”
候在一旁的管事,自幼看著鹿憂長大,見狀亦心有不忍,連忙壓低聲音附耳上前,同滿是怒意的人說了些什麼。
聞言,鹿青山眉頭一皺,臉上的慍怒倒是散去不少,但面色仍舊十分陰沉,他看著婦人懷中滿身傷痕的人,眸中並無憐憫,反而帶著一絲陰沉。
他狠狠出聲警告:“今日之事,若傳出去,別怪本侯不顧情面。”
婦人連忙哭著點頭。
“來人,把這逆女扔入祠堂,她什麼時候認錯,便什麼時候給她醫治。”
祠堂那種地方,太過陰涼,加之如今潮溼的天氣,身受重傷之人若去,定會使得傷口潰爛。
別說救治,就算不死,也會深受病痛。
婦人幾欲心疼到昏死過去,她連忙求情道:“侯爺,憂兒是個女子,她受不住的……”
“莫再多言!”
鹿青山冷哼一聲,甩袖而走。
走至門口時,他的腳步頓了頓,隨後沉聲命令:“不管你這個為孃的,用什麼辦法,一月之後,她必須給我如期嫁入永安侯府。”
婦人臉上的血色陡然盡失,變得慘白。
候在外間的下人進來,便要將人帶去祠堂。
婦人回過神來,含淚厲喝:“滾開,不準碰我女兒。”
下人們猶豫著不敢上前,只低頭道:“夫人,這是侯爺的命令,我們不敢違抗,請您切勿叫我們為難。”
一時間,旁邊的哭鬧聲,拉扯聲,不絕入耳,加之身上的傷,鹿憂疼得復又閉上了眼,腦海中思緒空茫,只得心中呢喃著剛才耳邊的話。
她要殺了誰?
又要嫁給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