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躲起來?
鹿憂微愣,有些莫名。
直到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靠近,她當即便貓著身影再次隱入了石塔後,耳邊空餘心臟跳動的聲音,她伸手撫住了胸口,心緒翻湧。
參禪匆匆忙忙地趕過來,當看見站在佛窟入口的人時,踉蹌了好幾下,他也顧不得禮儀,面色焦急道:“佛子,西域公主誤入禁地,是弟子疏忽……”
他自幼便跟隨著檀迦,自然知道佛窟之行對於他來說多麼重要,若是因為自己的疏忽而損害了他的修行,便是萬死也難辭其咎,現在就只盼望著佛子並未見到西域公主,不然後果定會不堪設想。
參禪神情複雜地問:“佛子可曾見過公主?弟子是擔心……”
檀迦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月光下,男人神色未變,周身的氣勢收斂悲憫。
見他面無異色,參禪心中才舒緩了一口氣,想來公主並未影響到佛子,不然,佛窟定不會如此平靜。
鹿憂躲在石塔後,聽著參禪一番請罪,也意識到了此事的嚴重性,她忍不住偷偷地朝他看了一眼。
似是感應到了她的目光,檀迦垂眸,轉動著手中的佛珠。
“無礙。”
他輕聲道。
是見過了?
還是未曾見過?
參禪一頭霧水,眼下的當務之急,應是尋到西域公主,若是觸犯了佛窟神佛,便是大罪。
他欲言又止。
鹿憂一直躲在石塔後,也不知他張唇用梵語說了句什麼,參禪合掌神色肅穆,便朝著佛窟中走去了。
待到入口只剩下他們二人,鹿憂便提著裙裾,從石塔後走了出來,看向了他。
她猶豫著走上前:“佛子。”
檀迦淡淡地應了一聲,視線同她撞上:“公主不該擅闖此地。”
那語氣平淡,彷彿只是隨意一問。
鹿憂面露愧色,合掌道:“今日去尋佛子,無意聽及佛窟,便想著瞻仰一番,我無意擅闖。”
她停頓了一下,目光落在他的袈裟上:“此事是我的錯,我願意按照寺規受罰,請佛子寬恕旁人。”
她不能因為的失誤便讓淨思小和尚也無故懲罰,剛剛他讓這自己躲起來,便是為她儲存了最大的顏面了。
佛珠捻動的聲音並未停止,依舊規律輕緩。
鹿憂等候了許久,也沒有聽見他的聲音。
“佛窟外布有迷陣,公主擅闖,可能會觸及危險。”
他突然出聲道
“日後不可再來。”
鹿憂點了點頭,見他有寬恕自己的意思,連忙道:“多謝佛子,我日後定會在西寺潛心修行,不會在寺中隨意亂走。”
“貧僧並無責怪之意。”
鹿憂抬眸看他,如釋重負地笑了笑:“我明白佛子的意思。”
檀迦頷首,問:“公主尋貧僧可是經文不解?”
鹿憂道:“不是的,是佛子的送我的藥膏,我想同您當面致謝,擅闖了禁地,我定會回去抄寫心經,向佛陀請罪。”
他雖寬恕了自己,但是今日的事情保不準會在佛寺傳開,若是她真的沒有受罰,肯定不能服眾,相反,只有她挨罰了,才能確保這件事情能過去。
寺中的謠言好不容易消了下去,她不想因為這件事情再次掀起波折。
“阿彌陀佛。”
檀迦神色平靜,一雙墨眸不悲不喜,佛窟中的佛陀點化,他只需淡然處之。
他默然片刻,衣袂翻飛朝著階下緩步走去,示意她跟上。
……
入夜,燭火搖曳倒映在窗臺上。
禪室的房門被推開,參禪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