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纖細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抱著他腰間的手微微用力,才勉強能讓自己不滑落下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棍子掉落。
他猩紅著眼,發了瘋似的,狠狠地抱住了她,彷彿要把人揉入自己的骨血。
鹿憂的呼吸變得很慢很重,在她承受了周停那一棍一半的疼痛後,腿都不像是自己的了,要不是他支撐著,自己就要跪著地上。
腦中一片空白,在聽見警察闖入的聲音後,她才卸了力氣地癱倒在他懷裡。
“周停,帶我回家好嗎?”
他埋首在她脖頸處,細心地,像是小獸一樣地舔舐著她的傷口,語氣啞地厲害:“好。”
他一把將懷中的人橫抱起,目光看向周母的時候,眼神冰冷至極。
那一眼令周母不寒而慄,彷彿就是他最為珍視的東西被她弄壞了。
就在她以為那人不會罷休,會對自己出手的時候,他卻只是小心地抱著懷中的人離開。
周停抱著她往外走。
天空黑沉沉的,沒有星星,只有警車、救護車閃爍的光。
他低頭,害怕她冷,默默地將其抱緊。
眼睫上的淚珠還未乾,她的雙眸緊閉,周停以為她生氣了,耐著性子哄道:“我錯了,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可是沒有人回應他。
在這寂寥的深夜裡,懷中的人安靜的出奇。
周停抱著她的手微抖,語氣輕顫:“你剛剛是不是被嚇到了?沒事了,你別怕。”
“……”
鹿憂沒有回答,閉著眼,臉色慘白。
旁邊圍著的護士和警察看了眼,見少女手腕上的血星星點點的流了一路。
連忙提醒道:“快,快把人送去醫院,她割腕了!”
周停的面色幾乎就在一瞬間凝固。
只覺得那一刻,他的天都塌了!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護士接過他手裡的人,那抹溫度從他的懷裡一點一點的抽走。
他瞥見了垂落在外的手腕處的血。
他慌了起來,他近乎惶恐地看著躺在擔架上的人,眼眶血紅,無措至極……
血色映在他的眼底。
他突然不顧一切的衝向了救護車,可右腿卻因為用力過猛而跪倒,他摔落在地,可哪怕那樣,他也不顧不得腿,他只知道,自己哪怕是爬著,也要爬到救護車那邊,爬到她身邊……
*
兩個人一起被送去了醫院,鹿憂身上的傷比周停還要重。
她的手腕被割開了,脖頸處也受了傷,導致失血過多,還有小腿,似乎被什麼東西打了,小姑娘嬌弱,要是再下手狠一點,估計就把腿打斷了,而且她被送到醫院的時候,臉色慘白,氣息微不可見,看起來就和死了沒什麼區別。
而周停呢,腿上的傷雖然嚴重,但所幸沒有傷到筋骨,只需要好好休養就能恢復,可奇怪的是,他也暈了。
醫生說是驚嚇過度。
一時間,兩個人,一個進了搶救室,一個躺進了病房。
很快的,接了電話趕來的鹿知同嚇得衣服都來不及換,穿著薄薄的睡衣守在門口,他望著搶救室三個字,眼含熱淚。
一直搶救到凌晨,鹿憂終於出來了。
醫生說她失血過多,可能要一會才能醒。
可是接連睡了兩天,她都沒有醒來,鹿知同嚇壞了,儘管醫生安慰他人已經脫離了危險,但是她一直都不醒,他這個做父親的,怎麼可能不擔心。
而另一邊,早就醒了的周停被周父壓在病床上罵了好一頓,期間他去了鹿憂的病房,可是都被鹿知同攔在了門外。
他的女兒因為自己不省人事,也難怪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