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琴端來了膏藥和紗布,放在帳簾外面的梅花小几上。 等他關門出去後,陳盼月拉下肩上的衣服拆掉之前染血的舊紗布,拿起膏藥給傷口塗抹。 傷已經比前兩天好些,結痂了。 身上的這些傷時時刻刻提醒著她,銀千塵和紫鎩羽是怎麼從一開始就欺騙她,而他們又是怎麼決裂的。 為什麼她當時那麼生氣紫鎩羽的吸取自己的功力,恨不得打死他,卻連一個巴掌也沒有打出去? 陳盼月看著自己空蕩蕩的右手掌心。 她當初就應該打出去。 是因為她沒有打他,所以現在還生氣紫鎩羽騙她? 還在想他的事? 她已經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了。 兩扇殿門忽然開啟,一陣風吹過,屋裡多了一個人。 陳盼月轉過頭,看見了一頭銀色長髮的男人立在床邊,立刻眯起了眼睛。 “你是如何找到這裡來的?” “我不想看見你。” “現在給我滾出去!” 銀千塵勾起嘴唇微笑,目光直直看著陳盼月的胸部。 “看來,你的傷已經開始好了。” “你可知道羽兒在哪裡?” 聽到這兩個字,陳盼月立即轉過了身。 她不想聽任何關於紫鎩羽的事情,為什麼這該死的銀千塵又出現? 陳盼月冷聲道:“你給我滾!” “我現在不想看見你們師徒二人。” “更不想聽見關於你們的任何事。” 銀千塵低笑出了聲,這笑聲充滿了曖昧,蘊含著不滿。 “是嗎?” “可是,你已經看見我了。” “已經聽見了。” 陳盼月盯著他:“你是不是有病?” “紫鎩羽的事情你來問我?” “我怎麼知道?” 銀千塵微笑道:“他那麼牽掛你,想著向你解釋,我還以為他會來找你?” 紫鎩羽一定是不見了,銀千塵才會到處找,可是這又關她什麼事。 陳盼月忍住心裡的好奇,沒有問出口。 “你們師徒一樣令人噁心。” “我不想看見你,給我滾!” “噁心?” 銀千塵反問道:“我看噁心的人是你。” “羽兒因為你不見了,鈺兒也不見了,你卻在這裡和別的男人逍遙快活!” “你這樣差勁的女人,不知道羽兒為什麼會愛上你?” 紫鎩羽會愛上她? 他那麼冷的一個人,什麼都不在乎,怎麼可能喜歡她? 陳盼月看著銀千塵問:“紫寒鈺出事了?” 銀千塵道:“鈺兒不見了,我也聯絡不到他。” 陳盼月直直盯著銀千塵,目光閃爍過好奇:“為什麼你找不到紫鎩羽,找不到紫寒鈺,卻能找到我?” 銀千塵說:“我看見一個黑衣女人帶走你。” “原本我想撿走你,被她搶先一步。” 陳盼月冷笑了一聲。 銀千塵生氣地看著陳盼月道:“因為你,他們才會出事!” “一切都是因為你,把我辛辛苦苦培養的羽兒毀了!” “你們女人果然是禍害!” 銀千塵怒氣衝衝地說完,伸手直接捏住了陳盼月的脖子。見到失去大部分內力的陳盼月,如此輕易地被自己抓起來。 銀千塵笑了出來,那笑容逐漸放肆起來。 陳盼月向銀千塵心口狠狠襲去兩掌,被他輕易化解,反倒抓住了雙手。 陳盼月挫敗地皺眉,現在她要戰勝他,更加困難了。 陳盼月對著銀千塵說:“你在說什麼?” “難道男人不會欺負男人?男人不會殺害男人嗎?” “是不是他們被雷劈死,掉下懸崖摔死,去河裡游泳淹死,都要怪在女人頭上?” “沒有我,難道他們從小到大,不會受到任何一點傷害,挫折嗎?” “就算沒有我,他們也會遇到別人,也會經受人世間的各種挫折和磨難。” “你總說女人如何,把自己當做受害者。難道男人不會傷害女人嗎?” “夫郎殺害妻主的事情沒有嗎?” 銀千塵捏緊了陳盼月的手腕,咬著牙道:“你給我閉嘴!” “明明就是你們先來傷害的我!” 陳盼月忍著疼痛。 有一招下三濫的手段,但是她不想用。 因為她不想碰其他男人的那地方。 覺得髒。 陳盼月繼續道:“這世間有很多矛盾,不是單單把原因推給像我這樣的女人,就能解決問題。” “從花草爭取養分淘汰同類,到動物之間因為種族自相殘殺,從來都是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