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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沒有手

紫鎩羽為什麼要自廢武功? 她又沒有讓他這樣做。 因為是從她身體抽走的內力? 所以才要自己廢掉嗎? 原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練的這門武功,會吸取自己的內力。 也不要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陳盼月背靠在馬車上,仰起頭,緊緊閉上眼睛。 兩隻放在腿上的拳頭,一下一下砸著自己的腿,指甲狠狠扣進了掌心肉裡。 七天七夜,加上他們尋找的三天。 還有命在嗎? “羽兒,” “你究竟在哪裡?” 嘴裡喃喃自語出這句話的時候。 陳盼月呆住了。 儘管她不想承認。 但是,她無法否認剛才夢中的自己有多麼焦急,有多麼惶恐。 抓住那片衣角的時候,有多麼驚喜,後面就有多麼絕望。 那種心情,心臟像是丟了火堆裡,跳動得要爆炸了一樣。 她不想要紫鎩羽出事。 不想要他被人欺辱。 哪怕兩個人沒有任何關係,也想要他平安無事。 她絕不允許別人欺負他! 在糾結中想通後,陳盼月只覺胸中似有一團火在燃燒。 車道上的馬車調轉了一個彎,重新向京城方向走去。 深夜子時,下起了瓢潑大雨。 迫不得已,車伕帶著陳盼月進了自己的家。 這是一個扎著籬笆院的小院落。 進了低矮的土坯房裡,陳盼月看見了車伕夫郎。 他頭歪在肩膀上,總是傻笑著,似是不會說話了。 車伕笑著說:“這些日子總算是好些了。” “前段日子,總是又瘋又咬人。” “我胳膊上,還被他咬下一塊肉。” 車伕讓他給陳盼月端水來喝。 自己主動到廚房給兩個人燒火做飯。 男人雙手端著一碗水,笑笑之後,遞到她面前。 陳盼月道謝之後,接過。 忽然,心裡一顫。 她剛才看見了什麼? 他的左手手臂以下不見了。 似是硬邦邦的小木棍,又細,又瘦,沒有多少肉。 端碗的右手小指和無名指手指黏連扭曲在一起,也不是正常人手的樣子。 車伕端來了兩碗熱騰騰的玉米糊糊,對陳盼月解釋:“我見到他時,他就已經這樣了。” “聽那個女人說,是被大火燒的。” “他的左手完全不能用了,只能砍了。” “右手有些殘疾,但還是可以正常使用。” 窗外雨更大了,陳盼月端起玉米糊糊,怔怔地放在嘴邊。 被燙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忽然,她看見對面牆上,用線掛很多用樹葉編制的昆蟲。 張著翅膀的蝴蝶,瞪著兩隻大眼睛的蟬,還有螳螂,彎曲的蛇。 一個個都栩栩如生,尤其是蛇那一節一節的身體,異常美麗。 陳盼月驚奇地問:“這是誰編的?” 車伕說:“這是我家夫郎編的。” “他在之前,就喜歡編這些小玩意。” “以前我看不懂,現在覺得分外有趣。” “放在桌上,總是丟到地上,或是弄丟。” “我就用線把它掛起來。” “掛起來之後,發現也挺好看的。” 這一夜,陳盼月輾轉未眠。 等到天一亮,雨停了,馬車在泥濘中趕路。 陳盼月坐在前行的馬車上,看著手裡編織的兩隻蝴蝶,愣愣地出神。 這是多麼美麗的兩隻蝴蝶啊。 還是用殘疾的雙手編織出來的。 今早,她親眼看著車伕的夫郎用殘缺的一手一臂,編織出這兩隻蝴蝶。 這男女顛倒的世道,對男子不公。 身負美貌,又無力自保的紫鎩羽,那些人只會盡情地羞辱他! 與情愛無關,她絕不允許他出事。 只要確認他無事,她便會悄悄離開。 陳盼月再次來到了那個山崖前。 她從袖管中拿出一支細竹筒,輕輕一拉。 晴空白日裡,一縷黃煙在急劇一聲後,竄上高空,綻放出一道煙花。 夜幕降臨後。 一男一女,來到了陳盼月面前。 認出她腰間的白玉令牌和手腕懸掛的印章,立刻單膝跪地。 “主上!” 這兩人便是獄無門的兩位堂主御鹿和神谷。 陳盼月回家之後,再也沒有聯絡過他們。 這兩個人都還沒有見過陳盼月的真面目。 但是,這令牌還有印章都騙不了人。 收到訊號以後,兩個人騎著快馬,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這裡。 陳盼月咳嗽了一聲,用的是之前化名鬼劍手邀明月的聲線。 “這次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