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鼕鼕進了廚房,見到吉叔擼起兩隻袖子站在案板前,兩隻大手用力往下揉搓著麵糰。 大喬挑了兩桶水到水缸前,矮下身體把扁擔放下,提起一桶水嘩啦啦倒進了水缸裡。 徐鼕鼕走過去問吉叔:“吉叔,有什麼我能幫忙的?” 徐鼕鼕問完,轉過頭向門外看了一眼,想看那個張道長有沒有離開。 沒想到,張道長就站在廚房門口柱子前。 這一眼,正好和她對視。 他嚇得趕緊轉過了頭。 她又用之前噁心的笑容對他笑。 這笑令他很不舒服。 也許是因為和妻主有了多次的肌膚之親。 他對女人的眼神,和言行舉止也敏感起來。 這渾濁,帶著慾望的眼神。 還有之前她不自覺靠近的身體…… 讓他察覺到張道長想要做什麼。 女人怎麼會無緣無故地靠近一個男人? 肯定是想對他做什麼。 吉叔全然不知道徐鼕鼕的遭遇,對他慈祥地笑道:“今天要蒸饅頭。” “家裡人多,必須得蒸兩大籠饅頭,不然孩子們總是肚子餓。” 徐鼕鼕說:“吉叔,我幫你揉麵團吧。” “你這麵糰太多了,揉起來費勁,你的手腕之前受了傷,還沒有完全好。” 吉叔見到徐鼕鼕熟練地捲起袖子,走到盆前洗手,笑道:“好。” 徐鼕鼕在家裡也是經常做這些活的。 尋常百姓人家,沒有大戶人家規定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廚藝,縫補,做鞋做衣裳,是必須得會的。 嫁到這邊後,他偶爾去廚房幫忙,或者是幫大喬一起洗衣服。 這個下午,徐鼕鼕和大喬吉叔蒸了兩大盆熱乎乎的大白饅頭,還有花捲。 之後,徐鼕鼕又拿著未繡好的錢袋去找大喬。 大喬拿起來徐鼕鼕繡的錢袋,放在手掌上面端詳。 “徐公子,你的手真的很巧。” “這上面的桃花瓣繡得栩栩如生,這漸變的顏色太好看了。” 徐鼕鼕微笑道:“我爹才會繡,他的手藝比我好多了。” 徐鼕鼕見到大喬枕頭底下壓著一本書,不禁問:“這是什麼書?” 他很是驚奇:“大喬,你已經能看懂一本書了?” 大喬拿開枕頭,把書拿出來,給徐鼕鼕看。 “這是妻主之前送我的小說。” “說是小說可以培養閱讀理解能力,積攢詞彙量。” “靠著這本書,我現在學會了很多字。” 徐鼕鼕接過藍色封面的書,開啟翻了兩頁,看到密密麻麻的文字。 他又想起了陳盼月。 “你說,月姐姐,她這會在做什麼?” 大喬見到徐鼕鼕如此想念陳盼月。 那張出神的圓圓小臉上佈滿了思念和期望,也被他的情緒感染了。 大喬低頭,悠悠嘆了一口氣。 他也想知道妻主在做什麼? 是否平安。 他只想要她平安回來。 徐鼕鼕忽然睜大黑亮的眼睛,激動地站起來對大喬說:“大喬,我想去驛站看看。” “說不定可以等到月姐姐的書信。” 大喬沉思了一會,道:“也是。” “這麼久的時間,妻主她應該會給家裡寫信的。” “送信人沒有來,說不定將信落在了驛站。” 徐鼕鼕高興地點頭:“嗯!” “我就是這個意思。” “我去驛站看看!” 說著,他迫不及待地起身,把繡了一半的東西捲起來,準備馬上去。 大喬說:“我一會得去劈柴,讓小喬陪你去吧。” 這劈柴的活,是陳一月安排的。 因為之前的事,她將家裡的體力活全部安排給了大喬。 她心想,自己整不了徐鼕鼕,還拿捏不了大喬嗎? 這些活,大喬之前就經常幹,現在不過讓他全做了。 大喬的雙手因此又變得粗糙起來,指腹和掌心磨起了厚厚的繭。 徐鼕鼕去找了小喬。 小喬臉上包著布,正在拿著雞毛撣子在打掃房間。 一撣木頭櫃子上面的頂端,就嘩嘩掉下來許多塵土。 屋子裡一下子揚起了嗆人的塵埃。 大喬被陳一月變相懲罰幹活,小喬也沒有好到哪裡,這活也是陳一月安排的。 說是要他這舊庫房收拾得乾乾淨淨,必須一塵不染。 可他偏偏對灰塵過敏,胳膊上,身上癢得難受,他也只好忍著。 徐鼕鼕捂著臉,走到門口出聲問:“小喬,你能陪我去驛站嗎?” “我想去看看有沒有妻主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