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盼月畫好了眉毛,坐在桌前拿起筷子吃飯。 楊雪蠶從外面進來,看著漂亮的新娘子呆住了。 看了一會,手足無措地問:“三月,爹叫我過來,有什麼事啊?” 陳盼月轉過頭,發現楊雪蠶很是小心翼翼,似乎比之前更拘謹了。 他穿著單薄,還是打著補丁的舊衣服。 褲子洗得皺巴巴,光腳的鞋破了一個洞,大拇指頭都伸出來了。 似乎,這幾天穿的也是這身衣服。 在這個家裡,她剛回來那會,她見過大喬小喬是這樣的穿著。 後來,她把他們的破鞋破衣全扔了,給置換了套好的。 沒想到又看到姐夫是這樣。 尤其是在自己成親的這一天,莫名感覺到礙眼。 注意到陳盼月的目光,楊雪蠶趕緊把露出大拇指的腳藏在另外一隻腳後面,沒想到露出了另外一隻鞋頭張開嘴的鞋。 陳盼月不禁睜大了眼睛。 他們家這麼窮嗎? 給他姐夫一身衣服都買不起? “三月,爹叫我過來,到底什麼事啊?” 楊雪蠶再次小心地問,聲音也柔柔弱弱的。 陳盼月看著他,直接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姐夫,你沒有別的衣服穿了嗎?鞋子怎麼是破的?” 她之前出去上茅房,見到全家人都換上了新衣服,鞋子沒有一個是破的,所以姐夫的鞋在她眼裡格外明顯。 楊雪蠶笑得勉強。 “是我不好……” “我心想,只是砍柴的活,不需要穿太好,沒來得及換。” 他卑微地垂下頭:“我現在就去換。” 轉身離開時,陳盼月看見他臉上多了一道紅色的巴掌印,脖子上有一處鮮紅的血痂,似乎是新受的傷。 大喬著急地從外面進來:“妻主,夫人讓你趕緊出去接親,敲鑼打鼓的人已經外面排好隊了。” 陳盼月端起碗裡的米粥,一口氣喝光,對大喬道:“好!” 十幾個親戚們忽然一下子從外面湧了進來,高興地看著陳盼月,對她說話。 “不得了,三月都長這麼大了,都要成親了!” “是啊!” “三月你成親了,可要趕快讓你娘抱上孫女,她已經等好久了!” “家裡就指望你了!” “三月今天打扮得真漂亮,我還是頭一回見到女人梳這樣的頭髮,這珠釵,耳墜,真好看啊!” “三月你是怎麼想到的啊?” “這新娘的衣服真好看,上面繡的花紋,太漂亮了!” 陳盼月對著七嘴八舌的親戚們,笑道:“嬸嬸叔叔姐姐哥哥阿姨們,我現在要去娶親了。” “等會回來,再陪你們喝酒聊天。” 親戚們紛紛點頭:“好好好,你趕快去吧!” “快去吧,三月,別誤了時辰!” 陳盼月走到哪,都有人看,都有人恭喜她。 剛走到院子中央,門口忽然出現了一群武林人士打扮的女人。 她們手上拿著刀劍拂塵,面容嚴肅,高矮胖瘦外形不一。 唯一一樣的就是身上都帶著江湖氣,一臉的不好惹。讓院子裡的親戚朋友們自發躲開,讓出一條道路來。 親戚們不禁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這是哪裡來的人?” “要做什麼?” “不會是要鬧事吧!” 一個穿著道袍的高個女人,瀟灑地走上向前來,對陳盼月笑道:“月兒,你今天太漂亮了!” “師父收到你的請柬,怎麼會不來?” 陳盼月笑著伸手抱住了她:“師父,我想死你了。” “哈哈哈,乖徒兒,” 黃玉瑤抱了抱她,催促道:“趕快去接親,不要誤了時間。” “嗯,師父。” 穿著灰色長袍,戴著灰色圓帽的玉梅大師手持一串佛珠走上前來道:“月兒,恭喜你。” “師父沒有什麼準備什麼賀禮,這一對沉香手串就當是你和夫郎的賀禮。” 陳盼月趕緊接過手串,道謝:“謝謝師傅。” “你太客氣了。” “我就想著好久沒見你們,聚一聚,吃個飯。” 大喬本來站在屋簷下,和陳大拿白松蘇如意等人一起擔心的張望,猜測來的都是什麼人。 聽到是陳盼月的師傅,逼著自己壓下內心的膽怯上前接待。 他從陳盼月手裡接過禮物,對著一旁的空桌笑道:“請師父們坐吧。” 然後,他叫來小喬讓趕緊去端茶倒水,端點心過來。 胡三娘拍拍陳盼月的肩膀,道:“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