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寒鈺覺得自己是在矛盾。 明明剛才還為哥哥鳴不平,甚至還想著為他殺了她。 卻在聽她說完一切後,卻悄悄收起了藏在袖中的匕首。 被她抱進懷裡,頭頂烏黑的世界一下子陰霾盡散,豁然開朗。 他心裡一直壓抑厚重的地方,突然一瞬間化為散沙,輕鬆無比。 這個擁抱持續了很長時間。 陳盼月輕輕拍著紫寒鈺的肩膀,示意他該放開了。 “你受傷了,我看看。” 紫寒鈺這才聽話地鬆開陳盼月的身體,把溫熱的臉從她脖子裡抬起。 陳盼月湊過去幫他檢查腦袋,見紫寒鈺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睛,仍然是仔細尋找傷口。 “在這個位置。” “靠近太陽穴。” 陳盼月認真地扒開紫寒鈺額邊的溼發,細小的傷口沾了泥沙,還在往出滲血。 紫寒鈺悄悄打量陳盼月。 她的聲音還是這麼溫柔,一下子就撫慰了他的心。 被哥哥派到天煞閣幾個月,他一直在想她。 如今見到人,數日以來的苦悶像是得到了解救。 陳盼月開啟淋溼的包袱,從木匣裡找出外用傷藥和乾淨紗布,給他消毒,塗藥。 紫寒鈺一直定定看著陳盼月的臉,眼睛一眨也沒有眨。 這個距離,太近了。 女子輕輕柔柔的呼吸,吹進了他的心裡。 她在幫他塗藥。 他卻在看著對面那雙微抿的嘴唇。 那唇粉潤誘人,自然地翕動,引得他的頭不自覺往前伸。 “別動。” “很快好了。” 陳盼月皺起眉道。 意識到自己剛才差點親上去,紫寒鈺漲紅了臉,不自覺往地上看。 誰想女子挺拔的胸部近在咫尺,倏忽之間,紫寒鈺眼睛瞪得極大,瞳孔劇烈震動。 白衣透出淡綠色貼身小衣,若隱若現露出一抹雪溝。 她裡面穿的好生奇怪,為什麼是這樣式的,輪廓都出來了。 紫寒鈺忽然感覺到身體好憋悶。 有個地方脹。 “外面雨這麼大,你什麼時候回去?” 陳盼月認真的疑問,讓紫寒鈺傲嬌地鼓起了腮幫子。 “誰說我要回去了?” “雨這麼大……啊——嚏!” 紫寒鈺抱住肩膀,打了一個大噴嚏,身體都在顫抖。 “好冷啊!我身上都溼透了,要怎麼回去啊?” 陳盼月轉過頭,無奈地看了看道:“我這件外衣幹了,可以換,要不你把身上的溼衣服脫下來烤一烤。” “好吧,只能這樣了。” 陳盼月背過了身。 紫寒鈺羞怯地低下頭,緩慢脫下身上黏貼的溼衣服。 他看著她平直的肩膀,擔心她突然轉過來,又抱有一絲期待,希望她看向自己。 “換好了。” 陳盼月轉過來,見紫寒鈺彎下腰,直接把自己的髒衣服往樹幹上搭,順手拿過來,伸手舉到大雨裡淋溼。 “這上面泥太多了,反正已經溼了。” 紫寒鈺看見她親手搓洗自己衣服上的泥,搓洗乾淨後,利索地把雨水擰乾,甩甩衣服,忍不住笑起來。 “你為什麼不讓我自己來?” 陳盼月轉了下頭:“小事一樁。” “你好好坐著,把你衣服晾乾。” “嗯。” 實際是,陳盼月有些不忍直視紫寒鈺。 她剛才出了一個壞主意。 她穿白衣服是為了圖乾淨。 可是真沒有想到單穿一件白衣服,多多少少會透啊。 尤其是彎腰,在火光的照耀下。 “嘶……好冷。” 紫寒鈺打了一個哆嗦,靠到了陳盼月後背。 陳盼月支起腰身,想要一個蠻力用背把紫寒鈺頂開,又想到是自己出的主意,讓他感覺到冷。 “你來裡面,我幫你擋住風。” 紫寒鈺心裡一暖。 溫暖的火光照耀下,兩人各躺一邊,火星“啪”地一下蹦到了外面。 一夜無夢。 陳盼月是被清晨的鳥兒吵醒的。 看到懷中的紫寒鈺,她怔住了。 這人什麼時候鑽進她懷裡的? 她依稀夢見自己突然有了一個大抱枕,抱得特別暖和,昨天夜裡的確有些冷。 感情她是抱著紫寒鈺睡的? “冷,好冷。” 紫寒鈺無意識地夢囈,往陳盼月懷裡又使勁地拱了拱,像只凍得瑟瑟發抖的小野貓。 “你沒事吧?” “紫寒鈺。” 陳盼月伸手摸了下紫寒鈺的額頭,又試了下自己的,好像差不多,她感覺不出來。 這時,外面響起了一道突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