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酷暑八月。 御花園裡嬌粉,純白的美麗荷花全開了,層層疊疊的蓮葉鋪滿了荷塘。 昨日傍晚在這荷塘旁邊和女皇飲酒作樂之後,今日女皇便要她在此處為自己做一幅畫。 一身華麗黃袍的王小姐,威嚴地站在荷塘前方。宮女高舉華蓋為其遮陽,還有四名小太監拿著蒲扇,彎著腰為女皇扇涼。 不忍女皇遭受這酷暑,陳盼月彎下腰向她請示,“請陛下移向彩雲亭。” 女皇不解地轉過身,看了一眼身後自己最喜歡的那朵並蒂蓮花,“這朵花一定要畫上,我要是走了,你的背景還怎麼畫?” 陳盼月微笑道:“草民自會添上。” 回到亭裡,女皇整個人輕鬆許多,身邊的宮女太監更是長長吐了一口氣。 他們都一個個汗流浹背,臉上滴著汗珠,腋下背後也溼了。 半炷香後,陳盼月畫好了。女皇大喜,叫人拿來了鏡子對比,發現和自己一模一樣。 臉上的溝壑,眼角炸開的魚尾紋,甚至下巴這一顆痣都不差一分一毫。 最重要的是眉宇間的神態,拿起這幅畫簡直像對著自己照鏡子一樣。 “朕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寫實的畫法,不錯,真不錯!” “說吧,你想要什麼賞賜?金銀珠寶,還是美男?” 陳盼月低頭道謝,“謝陛下。陛下願意讓草民描摹陛下的神顏已經格外開恩,不敢想要賞賜。” “是不敢?還是不需要?” 陳盼月思量了一會:“如果陛下想要賞賜草民,那就給草民放一天假,准許出宮一趟吧。進來宮裡已有五日之久,實在想念我家夫郎。” “準了。” 女皇發話後,身邊的侍衛便遞過來一張令牌交給陳盼月,領著她向皇宮外面走去。 前方寬闊的宮道無比悠長長。 紅牆,琉璃瓦,在藍天之下格外醒目。 普通人想要出宮,得走出去。除了後宮女皇的侍君還有上朝的臣子有軟轎可以乘坐。 有侍衛冷月在旁邊提醒,陳盼月一路向不知名的大人,不知名的貴君行禮。 皇宮,就是這點不好,規矩大,階級分明。 下等人見到上等人得一一行禮。 一輛鑲嵌著寶石的華麗馬車在對面停下。 一隻漂亮的素手,穿過簾子伸了出來,浮動的紗簾內隱約瞧見一雙嬌豔紅唇。 “停下。” “前面的人可是陳姑娘?陛下傳召進宮的民間畫師?” 馬車上的侍女,向陳盼月詢問。 陳盼月拱手道:“是。” 她站得筆直,目不斜視,也不好奇馬車裡的人是誰。 侍女轉身鑽進了馬車裡,不等片刻出來後,對她笑道,“我家殿下想請陳姑娘作一幅畫。” 陳盼月為難了片刻,如實說道:“我這次是得了陛下的允許才出宮一次見我家夫郎,不知這位殿下……” 冷月靠到她耳邊小聲提醒,“這是七殿下。” “不知七殿下是想要草民去府上作畫,這樣的話草民恐怕得徵得陛下允許。” 侍女說道,“我家殿下說了,會向陛下請示,您請出宮去吧。” “謝過殿下。” 一出宮,陳盼月便像出籠的鳥兒一樣快活。 走出最後一道宮門,天已經黑了。 她叫了一輛馬車,直奔祥雲客棧,踩著樓梯噔噔噔上了二樓。 在客棧裡等待了幾天的徐鼕鼕和魏流芳見到陳盼月放下了心。 徐鼕鼕過來抱住陳盼月,靠在她懷裡,“月姐姐,你終於回來了!我還擔心你出了什麼事。” 魏流芳也因為她的回來而感到高興,在一旁默默看著擁抱的兩個人。 陳盼月放開徐鼕鼕後,說了這幾天在宮裡的事,見到安靜的魏流芳,心想自己是不是冷落了他令他不開心 她站起來,走在魏流芳身後,靠在他背上,魏流芳被壓得身體抵在桌面,臉通紅了一大片。 腦海裡忽然閃過一些零碎片段,被她壓在桌面做。 陪著兩人在客棧裡吃完晚飯,陳盼月便領著他們去附近街上逛最熱鬧的夜市。 不多會兩個男子手裡都拎上了大包小包,光是糕點就買了四樣,又買了當地的小吃,還買了綵線和布偶,簪子,三人開心地回到了客棧。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臉上,很刺眼。 陳盼月伸出手擋在眼睛前面。 她坐起上半身,看了看懷裡。 魏流芳長髮散亂地趴在她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