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人頭攢動,人挨著人坐,全是女子,比外面熱了兩倍不止。 門口有售票的小廝,其他人都要掏出三十文錢買一張白色小票。 見到紅楓領著陳盼月五人,直接撕下票讓她們進去了。 裡面空間很大,上面是舞臺,下面是一排排座位。 馮白英選中第一排椅子坐下,回過頭向門口不捨地張望,“紅楓公子就這麼走了?” 突然,她驚喜地一拍大腿:“等會,是不是他還要上臺表演節目?” 謝茯苓捏著下巴思索:“說不定是誰呢,反正是免費看節目,白嫖的感覺相當不錯!” 雲煙鄭霜雪期待地看向臺上。 陳盼月緊緊捏著袖中的紙條,思索傳紙條的人是誰。 她對節目內容不怎麼感興趣,只清楚的知道,她是來陪這幾位客人的。 “表演節目的這位是前幾日西域來的,長得比花魁還美。” “這位可是萬花樓最騷的,要不是他來,也不會準備這一檔節目。” “真的嗎?有多騷?” “等會你就知道了。” 後面談話聲落下,鴇公熱情地招呼各位好好欣賞。 然後特地走到陳盼月身旁,湊到她耳邊道:“陳姑娘,這就是我之前給你說的節目。” “要是你不喜歡,我就撤了。” 鴇公走了,節目這才開始。 十分鐘後,五個人相互攙扶著從萬花樓裡出來了。 傻傻地坐在街道冰冷的石階上,面面相覷。 雲煙像是丟了魂,痴傻地直視前方。 “我以為我算是見過了世面。沒想到啊,沒想到……還是我太年輕了……” 馮白英是同樣的呆滯臉。 “有點噁心,想吐。” “毫無美感。” 謝茯苓哀怨地一巴掌狠狠拍在她大腿上,“啪!” “方才是誰想要看來著?” 陳盼月說:“誰會想到這節目如此的辣眼睛。” 鄭霜雪靠在陳盼月哀哭:“求你告訴我,怎麼樣才能忘記?” “我的腦袋裡還是那個畫面。” “想擺脫也擺脫不了啊!” 雲煙怔怔地說:“誰能想到坐在第一排還要互動。” “第一個節目敲鼓,他用那玩意敲出聲音,還讓我用手捏。” 馮白英憋屈著臉哭訴:“讓我也摸了。” “那東西是真的木棍一樣。” 謝茯苓抱住腦袋,痛苦地哀嚎:“第二個節目才是我揮之不去的陰影啊!吹蠟燭,用的是那個地方!瘋了!” 發洩完之後,一陣長久的沉默。 幾個人似乎都在努力尋找大腦裡,沒有被精神汙染的地方。 雲煙看著四位夥伴的表情,突然面對著陳盼月冷不丁地開口。 “陳姑娘竟然是我們其中最色的。” 馮白英呆呆地轉過頭問:“為什麼?” “你看她是我們之中最小的,面容卻如此淡定,想必經驗豐富啊。” 馮白英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 “我胃裡一陣陣泛噁心。你的臉色卻這麼平和,奇怪。” 鄭霜雪抓著自己脖子,張嘴發出“yue ”一聲,沒能吐出什麼來。 她道:“陳姑娘肯定經驗豐富啊。” 三人投來八卦的眼神,鄭霜雪又改口道:“不是。” “我是說,陳姑娘從小闖蕩江湖,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見識肯定比你們豐富多了。” “原來如此。” 陳盼月說:“我只是盡力忍耐住,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 “實際上,我也感到不適。” “這下,不僅眼睛要洗洗,腦子也需要洗洗。還是多讓美好的事物填充腦袋,人不能高估自己的承受能力。” 雲煙等人認同地點頭。 就在這時,一朵絢麗的煙花在五人頭頂炸開,街上的行人也一起抬頭望去。 “砰——” 又一道煙花劇烈盛開,燦爛綻放的瞬間倒映在五人眼裡。 雲煙提議道:“不如,我們再玩一次捉迷藏吧!” “好。” 猜拳輸的是馮白英,由她來找人。 其他人各自藏進灌木叢,石頭後面。 陳盼月見馮白英提著明亮的燈籠順著道路找來找去,將身體隱藏到樹幹後面。 腳步聲逐漸遠去。 四周恢復了寂靜,蟲鳴窸窸窣窣。 陳盼月掏出了袖中揉爛的紙條。 忽然,一道人影出現在身後,一把明晃晃的劍擱到她頸邊。 “你是真的忘了我。” 陳盼月用兩指夾住劍身,輕輕推開。 煙花忽然升空,照亮了黑夜。 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