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野回來的時候,陸瑤正帶著二十幾號人聚集在臨時居住區。 她們正在忙碌的為遠道而來準備加入部落的獸人們,檢查著身上的傷勢。 這些從沼澤區域一路頂著凜冽寒風而來的獸人們,狀態實在談不上好,雖說陸瑤也早有幾分預料,但想象和實際的差距,還是看的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些獸人們能抵達影部落,憑藉的怕就是那一股子韌勁了,從楚說出給他們安頓住所的那一刻,這些人就有點扛不住了。 到這住處來,還都是主力他們一群獸人給背進來的,甚至其中有不少獸人和幾個雌性都直接昏迷了過去。 就算是醒著的,狀態也很差,一路上的飢寒交迫,擔驚受怕,躲躲藏藏,路途的艱難簡直不是三言兩語說的清楚的。 別的暫且不說,光是他們身上大大小小的傷,還有凍傷,就看的人觸目驚心。 陸瑤唯一覺得安慰的地方,許是因為獸人們的身體強健,倒也沒有出現肢體因為寒冷而壞死的。 否則對於獸人們來說,失去身體的一部分,實在是一件無法接受的事情。 影部落如今在陸瑤的帶領下,學習了藥學的族人不少,他們也配置了很多藥物,甚至還製作了藥膏。 可影部落卻是真的沒有治療凍傷的成藥,畢竟凍傷這個情況,它本也不在影部落考慮的範圍之內。 這會兒就如同是現場教學一般,陸瑤參考著百草集,結合著她豐富的被治療經驗,一邊指導大家如何清洗和處理傷口,一邊嘗試著用藥。 中醫從某種角度來說,是比西醫複雜很多的東西,根據不同的人的不同體質,不同病症,不同情況,用藥這一塊,都有一定的差異。 對於陸瑤來說,這些很難,更不用說對其他剛入門的族人們了,這樣學習的機會可也不多,陸瑤還是很珍惜的。 當然,她也不會拿獸人的生命開玩笑,在用藥這一塊反覆的斟酌,也不敢用大的劑量,再加上有系統輔助,這才敢下了藥方。 如今影部落的藥物儲備還是不少的,可跟齊全也不沾邊,這麼個情況下,能得到治療就已經很不錯了,更多的,那也是別想的。 麝香鼠一族的族長白齒,蜷縮在角落裡,他的身子都凍的僵硬了,雖說這會兒在溫暖的室內一點點的緩和著,可細細密密的刺癢卻開始不斷的襲來。 但這都不能干擾他,他一雙小眼睛,緊緊的盯著人群裡,溫和的看著一個個獸人的雌性,哦不,是巫大人,是被獸人認可的巫大人。 在白齒的印象中,巫應該是高高在上,端坐在他們無法觸及的地方,連一個眼神都不會給他們這種弱小的種族。 沒有被獸神認可都如此,那被獸神認可的巫,不應該更加高不可攀才對嗎,可現在…… “你好,你還好嗎?”陸瑤溫和的聲音響起,白齒顫抖的更厲害了。 獸神在上,他何德何能,巫大人居然跟他說話了?是在跟他說話嗎? “巫大人,他是麝香鼠族的族長白齒,他們來的路上,遇上了野獸,麝香鼠一族都傷的較重。”楚低聲的在陸瑤耳邊說著,臉上也帶著擔憂之色。 麝香鼠族,陸瑤微微一愣,這題超綱了,她也不知道麝香鼠族是什麼情況,但看也知道,這位叫做白齒的族長,顫抖的那叫一個厲害,一雙腿上大大小小的全是傷口。 寒冷加上外傷,這雙腿哪怕包裹在獸皮裡看不真切,但透過破漏的地方,也能看的出有多慘烈了 。 “白齒族長,你別怕,我們需要剪開你的獸皮褲處理一下傷口,你的傷有點重,不快點處理的話,恐怕這雙腿都要不好了。” 陸瑤溫和的開口說著,看著那叫做白齒的族長顫抖著點頭,陸瑤這才對她的學生們招了招手。 白齒族長傷的較重,衣服和傷口都已經被血液黏合到一起了,這個剝離的過程並不輕鬆,好在陸瑤乾脆的直接給了麻藥,劑量上的足足的,倒是沒讓白齒感受到什麼不適。 這也讓他無比的震驚,這果然是獸神才有的力量啊,他似乎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腿了,也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只偶爾能感覺到絲絲冰涼的液體。 耳邊,全是巫大人溫和的聲音,白齒覺得,他在這一刻,似乎都看到了獸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