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一個小時後,王家人帶回八百斤滴著水的苞米。
苞米大多隻有她手掌長,打溼後份量還不輕。
大夏天的將家裡四張炕都燒上,揭開炕蓆擺上一個個苞米開始烘水氣。
林瓏守在炕前,見熱氣燻得楊媽的汗水直滴,也學著她上前去翻動苞米。
一股熱氣和水汽在屋內瀰漫,汗水也跟著滴落,不一會兒小臉便燻得發紅。
“娘,這就是咱家一年的口糧嗎?”
林瓏見他們拿去的傢什都沒裝滿,不會一大家人辛苦勞作一年,就分這點兒糧食吧!
王家十幾口人,一天再省吃儉用也得七八斤粗糧。
常吃的大碴子粥,是連苞米芯一起磨碎,這也是拉嗓子的原因。
她見田裡有種水稻,也快到收割期了。
家裡的大米是王老爹上次賣魚後,從國營飯店換回來的,去年的大米肯定早就沒了。
…
“真要分這麼點兒糧食,咱一家人都得扎脖子。
苞米打溼後堆在一起很快就會發芽、黴變,為了不浪費糧食每年都會這樣分一批……”
楊丹紅見林瓏一張小臉愁得皺成一團,好笑地說起往年分糧的種種。
“饑荒前,村裡大多數人家都能混個半飽。
再各家勤快地趕海、挖野菜多填補,總能活下去。
兩年前村裡開辦大食堂,天天大米白麵的吃,那時過的日子才叫好。
可惜好景不長……”
楊丹紅看一眼窗外,將聲音壓得很低,生怕被外面的人聽到。
那神秘的樣子,令林瓏都不由得小心地左右瞅兩眼,卻聽得津津有味兒。
楊媽的親身經歷,遠比她從資料上看到的更全面,也更真實。
…
“唉,這次的暴雨這麼一下,田裡的水稻不知要被打落多少。
今年的收成,怕是又不行了。”楊丹紅低聲嘆息道。
“娘,大隊長不會讓大家冒雨收割水稻吧!”
“這個主意是不錯,但收回來哪有地方放,捂一夜就得發燙、發芽。
雨再這樣子下,今年的公糧都交不起。”
楊丹紅看一眼還在下的大雨,想到林瓏的話乾脆去東屋找老頭子說說。
往年村裡也沒少用炕烘溼稻,但那都是分給各家各戶的溼稻。
因為,鎮上的收購站只收自然曬乾的水稻,烘乾的稻穀一眼就看出不同來。
說實話誰家都不願意要溼稻,水份重壓稱不說,烘出來的大米口感明顯不一樣。
拿去換粗糧都要少換一些,村裡大多數人家都是分到稻穀後,就拿去換成粗糧。
不然,哪來那麼多糧食給一家人吃。
像她家孩子多,一個個又都是能吃的年紀,經常剛放下碗就在喊餓。
一想起都是煩心事兒,還是她家乖寶好。
能陪她一個老婆子說話,還處處為家裡著想。
…
林瓏見楊媽離開,忙順兩個稍大點兒的苞米棒進海島空間。
用意識將兩個苞米脫粒後撒在養殖場內,她相信假以時日定會收穫成片的苞米。
到時與家裡的苞米混在一起,肯定不會被人發現。
她真是大聰明啊!
林瓏看一眼少了兩棒苞米的地方,趕緊翻動消滅證據。
再多的就不敢拿了,畢竟這關係到一家人的口糧,空間裡的出產還不知要多久。
前兩天種下的水稻和小麥還沒發芽,也不知空間有沒有速長的功能。
她看過的一本小說裡,女主的空間一天便可以收割一季莊稼。
雖可以用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