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昔日李家的事,信誓旦旦的說自己早就看出來了,李芳草不是李家的孩子,長的一點都不像,趙小鳳還對她那麼差,肯定有問題。
李德福也跟著被罵了個狗血淋頭,都覺得他肯定知道李芳草不是親生的,李德福聽著外面的叫罵聲,心虛的都不敢出門,怕被人扔爛菜葉子。
這會兒上他再惱恨趙小鳳或者李芳草都沒用了。
而此時,原本在甘省的楊知非提著一個錄音裝置,風塵僕僕的趕到了李家,請眾人幫幫忙,好好說一說趙小鳳和李德福是怎麼對待李芳草的。
眾人頓時跟開了閘的洪水一樣,一個接一個的把自己早就看不下去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老牛婆子跟趙小鳳仇恨最深,也最同情可憐的李芳草,說了半天后,嘆氣道:“芳草那孩子前半輩子倒黴,我老跟我家那口子說她可憐,哪有這樣對待女兒的媽哦,恨不得把骨頭都給榨乾淨了,幸好老天有眼,讓芳草知道了真相!”
就算找不到親生父母,但至少孩子心裡能舒服一點。
楊知非嚥下了胸口翻湧著的血氣,目光沉沉的看著李家那間低矮破敗的,木棍搭起來的灶房,這就是李芳草住了十幾年的地方。
只有他親眼看到,親耳聽到,他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李芳草埋藏在心裡的傷痛,真正的理解了李芳草。
“你是芳草她什麼人啊?”老牛婆子熱切的問道。
楊知非禮貌的說道:“我是她物件。”
“好好好,小夥子一看就好的很!”老牛婆子笑道,“你跟芳草以後要好好的,別管李德福和趙小鳳!”
老牛婆子還不知道趙小鳳被羈押了,後半生估計要在監獄裡度過了,還以為趙小鳳在老家。
楊知非客氣的點頭,“我們會好好的。”
李芳草苦了那麼多年,以後有他在,他跟李芳草會越過越好的。
他之所以來這裡,是想幫李芳草多收集一點證據,好順利的跟趙小鳳解除母女關係。
秦鴻也借出差的名義跟過來了,無比唏噓。
週三喜也過來了。
三個人錄音完了之後,去了江老太那裡去找李芳草。
李芳草這邊也來了不速之客,兩個戴著眼鏡,穿著白襯衣的男子自稱是記者,聽說了李芳草去公安局告發養母,要解除母女關係的事,想來採訪李芳草。
其中一個不由分說,舉著相機對著江老太的鐵皮房和李芳草咔嚓咔嚓一通亂拍。
李芳草皺著眉頭,推開了閃個不停的相機,冷淡的說道:“謝謝你們的關注,但我不想接受採訪。”
“不想?是不敢吧?人家好歹養大了你,你知道親媽不是她,就去公安局告人家,你心裡不虛的慌嗎!”照相的男子不客氣的說道。
不等李芳草回答,另一個人攤開筆記本,拿著筆開口了,“李芳草同志,你是因為親生父母家裡有錢,所以才要跟養父母脫離關係的嗎?”
李芳草譏諷的彎起了唇角,搬了個板凳坐了下來,剝起了籃子裡的青豆。
“哎,你這人怎麼這麼沒禮貌?我們是記者採訪你,問你話!”拿相機的人喝道。
李芳草不動聲色的繼續剝著豆子,頭也不抬的說道:“你們是記者啊?我還以為你們是公安,審問犯人。”
拿相機的記者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另一個人說道:“你告發養母這件事影響很大,群眾們都很關心,我們也是順應人民群眾的意思……”
“雖然我不知道誰讓你們來的,但左右都是姓肖的人。”李芳草不緊不慢的說道,還扯什麼人民群眾,瞎扯淡!
兩個記者對視了一眼,眼裡同時閃過了心虛。